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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而選擇與楊帆合作後,他終於得償所願。如今山東士族考慮到皇帝即將西遷,他們的官場勢力幾乎損失殆盡。沒有幾十年功夫恢復不了元氣。所以開始放下姿態,同土生土長的關隴世家頻繁接觸,加強了合作,這令獨孤宇更加揚眉吐氣。
楊帆見是獨孤宇,臉上便露出了笑意,腳踏已經放好。細雨已然如絲,楊帆也不等古竹婷為他撐傘便快步走了下去,挽起獨孤宇的手臂欣然道:“獨孤兄來了,怎麼竟在簷下相候。我這院子裡盡是粗人。不懂待客之道,獨孤兄千萬莫怪。”
古竹婷擔心臉上的嫣紅會被人看出異樣,又擔心髮髻衣著會顯得凌亂,所以躲在車裡很是認真整理了一番,這一來就落到了楊帆的後面,等楊帆把著獨孤宇的手臂並肩行向客廳時,她才從車裡姍姍出現。
任威等人好像都很忙,要麼神情專注,要麼腳步匆匆,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忙什麼,總之就是沒有一個人向古竹婷多看一眼,古竹婷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獨孤宇這次來見楊帆,是代表關隴世家想跟楊帆就今後的合作明確一些意向、敲定一些細節,同時對於山東士族拋開的橄欖枝該如何反應,也得了解一下楊帆這個強大盟友的意見。
如今長安正是多事之秋,每一個人都很敏感,動靜稍大一點就會引人注意,所以關隴世家不能聲勢大張地與楊帆接觸。因為獨孤宇早就與楊帆有聯絡,這件事連柳徇天都知道,來探望他名正言順,關隴世家才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他。
楊帆剛從沈沐那兒回來,他對時局的看法以及今後的思路已經得到了沈沐的認可,再答覆起獨孤宇來就胸有成竹了,許多關隴世家急於瞭解掌握的底限和態度,如今都得到了楊帆明確的回答。
關隴世家還在等獨孤宇的訊息,山東世家在關中的勢力被大肆清洗、勢力正是最虛弱的時候,關隴世家急於佔據他們騰出來的勢力空白,心情急迫的很,如今有了準信兒,獨孤宇急著回去與關隴各世家溝通磋商,所以馬上便向楊帆告辭。
“獨孤兄且慢!”
楊帆喚住獨孤宇,略一沉吟,才道:“小弟還想麻煩兄長一件事。”
獨孤宇聽了又坐回座位,欣欣然道:“你我之間何談麻煩,二郎有話只管講。”
楊帆道:“皇帝已經鹹告天下今年將遷都長安,小弟身居禁衛之職,須在天子抵達長安之前,將整個宮城檢查清理,布戍防務,因此是不能離開的,而我的家人都要從洛陽搬來……”
獨孤宇恍然道:“二郎府上只有女眷和孩子,搬家確屬不易,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介時我親自往洛陽一行,護你家人來此。”
楊帆微微一笑,搖頭道:“小蠻和阿奴雖是女流,卻有一身不讓鬚眉的本領,何況以我今時今日的能力,何至於搬個家都要麻煩兄長。我想說的是另一件事,當然……這也是我的家人。”
獨孤宇眼珠轉了轉,心道:“二郎莫非還置了外室?”當下謹慎答道:“二郎只管吩咐,只要幫得上忙,為兄絕不推諉!”
楊帆輕輕垂下眼睛,低聲道:“寧珂!小弟請獨孤宇把寧珂從洛陽接回來。”
獨孤宇“啊”地一聲,臉上頓現戚容,雖然胞妹過世已久,可他與這個妹妹感情最為深厚,忽聽楊帆提到她,難免勾起他的傷心事。楊帆低聲道:“小弟在隆慶池畔置了地,正在起造新宅,我想……把她接過來。”
獨孤宇沉默不語。
楊帆道:“世事難料,寧珂雖然聰明絕頂。卻也無法預料到天子遷都,如今我來了長安,怎能讓她孤零零一個人留在洛陽。”
獨孤宇遲疑地道:“二郎,你與寧珂並無名份,只怕……”
楊帆搖了搖頭,道:“名份?寧珂未嫁,過世之後就該把靈柩運回長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