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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信不信,她借了別人的身體還魂,對“生身母親”(至少也是養大這具身體的母親)也不好不敬,何況看面相,張家這幾個人都是慈眉善目的,不像壞人,只有靜靜等著楚玉來尋自己再作打算了。
接著李晚翠又說了如何與她的“親生父親”在戰亂中分別,又如何被出使塞外的張寧所救,因感激他的恩情,張寧膝下又無子女,便納了她們為妾。
她們回京來深居簡出,張寧對外只說是嫡夫人有了身孕,滿指望生個兒子出來好繼承香火,不料後來卻生了女兒,只得另作打算。泠然的真正出身,除了張寧、李氏、高氏還有已經故去的嫡夫人,別人是不知曉的。就是張嘉秀,也是十來歲的時候才過繼回來,最近才知道此事。
泠然一聽,就覺她們精心編造的話中出了大漏洞,淡淡笑道:“既然哥哥是最近才知道的,那就不可能自小就訂下親事吧?”
不知李晚翠早就料到她會有此一問,還是事實就是那樣,她波瀾不驚地道:“你哥哥雖不知道,可娘跟你爹爹明知道你們不是親兄妹,當年跟你爹商量的時候,他也捨不得你長大了嫁出去,所以就早早寫下了婚書,只是想等你們長大了再告訴你們罷了。”
反正事情都是她們說了算,泠然心想張嘉秀在不知道妹妹沒有血緣關係的情況下怎麼就能生出男女之情來?不過這話不好問出口,人家可以說是聽父母的話,至於是不是動情,誰說得清?既挑不出毛病,也不想再說什麼,轉頭看張嘉秀,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頓時不自在起來。
張嘉秀一對上他的目光,那張清秀的臉就紅了個通透,忙埋頭吃飯。
看來此子極是喜歡已經喪命的那個妹妹的,實在不可能最近才知道實情。只是如今皮囊還在,靈魂早就換了一個,他註定要傷心了。
李晚翠對張嘉秀道:“既已尋回了泠兒,來時我們跟你爹也商量好了,官場浮沉,沒有什麼意思,待我們回去,他就掛冠歸田,我們回鄉去過安生日子。你明日就去向鄰里打聽打聽,有沒有要買房子的,咱們只求速速把這裡的房子賣了,價格低些也無妨,日後想是再也不會進京了。”
張嘉秀連忙點頭稱是。
泠然嘴上不說什麼,心裡卻著急得要命。
要是剛來大明的時候面對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和命運,面對一家不想在官場上爭鬥,性情恬淡的親人們,她真的會很高興也許還會積極地為家人籌謀幸福。
可是現在心已經交了出去,她怎麼還能裝作若無其事跟別人走呢?
晚飯之後,泠然本想出去轉一轉看看高南劍師兄弟是否在外頭,可是這院子就那麼大,李晚翠和高寒香雖然長相是異族人,對於漢人的規矩卻十分講究,根本就不允許她出屋子。
張嘉秀也勸道:“入夜了外頭天氣寒冷,房裡的炕已燒上了,小妹不如陪著兩位姨娘到房中說說話,早點歇息吧”
“半年不見,你妹妹好像長高了不少,這次來得匆忙,未及給她準備衣物,明**記得上街給她添置一些路上要穿的,等到老爺辭官回鄉之後,就為你們完婚。”李晚翠慈愛地看著張嘉秀說道,瞧她的神情,似乎對這個兒子兼女婿十分滿意。
自說自話泠然暗自翻白眼,心想不可能跟她們在一起生活很久,爭論也就沒必要了。
四人吃了好一會,大部分是聽李氏和高氏在絮絮叨叨地說話,張嘉秀貌似很斯文秀氣,很少插嘴。
等到從正屋出來隨著她們回房的時候,泠然四處溜了一下四合院的圍牆屋頂,可是根本就沒有看到那兩個道士的身影,心裡止不住一陣陣失落,到了房裡就跟失了魂一般,連李晚翠連問她幾聲都沒聽到。
李晚翠不免有幾分生氣,“泠兒,為娘自小是怎麼教養你的?你哥哥是個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