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子哥,我聽包工頭兒說過,這道菜香著哪,是非常難得的美味兒。有禁令也沒用,那些飯館照樣做,好些個大款和當官兒的都去吃呢。再說這照片上,你瞅人家正經用的可是眼鏡蛇,咱這土公蛇可差遠了。哦,這兒還有菜譜呢,我得好好瞧瞧。”來順兒用手指點著螢幕,繼續鼓動道。
他心裡明白,像今天這種事件以後恐怕很難再次發生。島上的蛇本來就少,難得碰上一回,另外自己這些人肯定不會像那些飯館老闆一樣。刻意去製造毒蛇咬死雞的機會。真可謂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浪費如此的美食材料實在是暴殄天物。
“哎,你小子啊,膽子可真夠大的。”江逸晨見這傢伙為了貪嘴,一副甘願冒風險的模樣,不禁嘆了口氣。
“呵呵,人家還有拼死吃河豚一說呢,那毒性可跟這個不一樣,要是廚子弄不乾淨的話,加熱都消不掉。咱們這算啥啊。嗯。趁著還有點兒體溫。我先去給雞放血。”來順兒說罷,又多看了幾眼網上的菜譜,然後彎腰拎起母雞找刀子去了。
江逸晨見他如此積極,也只好預設。
來順兒將母雞放掉血。擱在一隻大鋁盆中。接著燒開水澆上拔毛。拔乾淨撂在案板上開膛破肚。將內臟取出來全部扔到高階衛生間去。
因為按照網上的食譜介紹,製作蛇咬雞,為了安全起見。最好不要留用內臟。
用刀將母雞分成塊,全部放入湯鍋中,又澆了一些開水,清洗雞肉表面的髒東西,隨後把水瀝掉。鍋中再加適量乾淨水,架在燃氣灶上點著火開始燉。
“喜子,把蛇切段兒拿過來。”來順兒沖喜子吩咐道。
此時喜子已經將蝮蛇處理好,端著一個鋁盆走過來。
“還真做啊?”喜子見到鍋裡的雞塊兒,有些犯怵。
“當然了,你以為我說著玩兒呢。你要怕的話,大不了等第二頓再吃。”來順兒接過鋁盆,瞧裡面已經將蛇頭剔除,手一翻,蛇段兒全部倒進湯鍋中。
“第二頓哪有頭一頓鮮啊。哎,對了,蛇膽還留不留?”喜子問。
“留著吧,那玩意兒可是好東西,留著泡酒喝可以明目的。”來順兒一邊說著,一邊往鍋里加入蔥、姜、料酒、枸杞等配料。
因為這蛇咬雞品的是肉、湯原味兒,就不能加花椒、大料、辣椒之類重口味調料了。
待水開了,用勺子撇去浮沫,最後將鍋蓋蓋上,火調小。
“得,小火慢燉,等著吧。”來順兒拍拍手,暫告一段落。
這一鍋肉燉了將近兩個小時,直到中午才宣告完成。
“這叫龍鳳配,二位請了。”來順兒將湯鍋端上桌子。他覺得“蛇咬雞”這菜名有點兒俗氣,於是自作主張給改了個文縐縐的名字。
“啥龍鳳配啊,它倆又不是相好兒,明明是龍鳳鬥嘛。”喜子對這個名字提出質疑。
“鬥啥啊,這位就是個受害者,真正斗的是那幾只公雞。”
“市場上早就有龍鳳鬥這道菜,不過那就是拿蛇肉和雞肉燉好了擱在一塊兒,事前這倆啥關係都沒有。我瞧著,應該叫龍鳳一鍋燴。”江逸晨也湊了個趣。
“這不是燴的做法啊,一鍋燉還差不多。哎,算了,愛叫啥叫啥吧,咱們只管吃就得了。”來順兒說著,伸手揭開了鍋蓋子。
頓時,一股清鮮的香氣沿著鍋邊溢位,不疾不徐,凝而不散,恍如流動的實質一般,是一種令人非常舒適的感覺。
“好香。”來順兒抽動鼻子,讚了一句。
但不知出於什麼,當真正面對如此誘人的燉肉湯,三人卻顯得有些遲疑起來。
“我先來,你們稍等會兒。”片刻之後,江逸晨率先站起身,拿過湯勺,從鍋裡舀了一碗湯和幾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