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店面,生意自然也不會多好,最初的半年裡都只是冷冷清清,每月的賬本里勉勉強強能抹得平,不至於入不敷出,但照著這麼下去,當初買鋪子、進傢俱擺設的大頭怕是這輩子都回不來。
不過錦染自不會只滿足於此,早在當初買下鋪子時,她就已幾乎同時租下了巷角的作坊,重金請了經驗豐富的老匠人,趁著辛末在書院專心讀書的時間,用了多半年的功夫,才終於將她上輩子偶然試過一回的手工香皂制了出來,摻了各種蜂蜜花露牛乳,再配上精緻的包裝,完全走中上層路線,不到手心大小的扁扁一塊,卻是最少也要賣三兩銀子。
初時自然是無人問津的,錦染便又費了些事,輾轉多次託人送給了當地知府家的後宅,有了名人效應做廣告,再加之這香皂的確是香滑細膩,比皂角好用了不知多少,這才漸漸流傳了開來,從小有名氣直到了聲名鵲起的地步,幾乎要供不應求。
正在忙著開門的阿福見到了久違的東家,連忙驚叫一聲迎了上來:“夫人,您可算是來了,咱們當季要發的新樣子正等您拿主意,大夥都問了多少回了!”
因為忙著準備辛末秋闈的事,錦染的確是許久都顧不得店裡的事了,聞言也笑著點了點頭:“這種事你還定不了嗎?”
“總要夫人掌掌眼才成!”阿福憨實的笑著,說著便低頭拿了幾塊拿油紙包著的香皂來:“這剛立秋,都選的是桂花菊花的樣式,之前的牡丹花賣的最好,我想著也再……”
“呃…”隨著油紙包一個個的解開,錦染卻是忽的退了一步,掩了鼻子道:“這回的香味兒,怎麼這麼濃?”
阿福一愣,也低頭捧到臉前嗅了嗅,疑惑道:“與之前沒什麼差別啊……”
錦染懷疑的看了看他,也拿起一塊放到了鼻前,還未等認真去聞,便覺得一股甜膩的香味直衝腦仁,膩的直叫人有些噁心。
兩人一面說著一面店後行去,只看錦染這神情阿福便也有些猶豫了,到了後門又試了試,依舊堅持道:“許是店裡頭悶了好幾日,乍一聞有些厲害了?”
這話倒是真的,鋪子裡胭脂水粉,各色香皂本就都有香味,鋪子不大,又緊閉門窗悶了一晚上,猛一進門自然會有一股子混雜脂粉香氣撲面而來,錦染也不單是因為手裡的這幾塊手工皂而噁心。
這會到了鋪子後頭的隔間,再聞時似乎果然沒有剛才那般厲害了,錦染便也只以為是自個這兩日太過操心勞累,早上又沒吃什麼東西的緣故。
暫且放下這事後,錦染便也在隔間坐下,看起了店裡這幾日的賬本,又與阿福一起商量了一陣日後事物,等的再過一陣,店裡客人漸漸多了之後,錦染便打發阿福去了前頭招呼客人,自個看了一陣賬本後,覺得有些睏乏,便乾脆起身回府,又補了一覺。
之後的幾日也是一般,似乎沒了辛末在旁邊,錦染便幹什麼都沒精神一樣,每日都是睡日上三竿,接著起來洗漱用膳,偶爾有興致便去鋪子裡轉一圈,大部分時間都是宅在家裡,看看遊記話本,想想上輩子各種手工皂之類的新鮮路子,轉眼間,一整天就這麼過去了。
直到辛末該回來的日子,錦染這才終於打起了精神,一大早起身裝扮了一番,帶了幾個下人到了城外等著。
放佛感應到了錦染的期盼,日頭才剛剛爬到頭頂,辛末便一騎絕塵,風塵僕僕的出現在了官道上,為了能早一些,他是甩下了行李小廝,一刻不停的快馬加鞭,本是要多半日的路程,生生的只用了兩個時辰便回到了錦染面前。
錦染又是高興又是心疼:“下場已遭了這麼大罪,還這麼趕路做什麼?晚一點我又不是不等你了!”
辛末面色還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但神情卻是異常的歡欣,甚至不顧旁人視線,一下馬便緊緊握了錦染雙手,放佛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