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當太子的小老婆旁人就會拿我當回事兒了嗎?這沒人權的、萬惡的、封建的、落後的舊時代!錦染心內幽幽的嘆了口氣,面上卻也只是福了福身低聲應道:“母親教導的是,女兒謹記。”
扭頭看了看天色,估計是覺著時候差不多,貴夫人停下了教訓,又對錦染仔細進行了最後的確認後,才終於帶著錦染出了門,在朦朧亮起的天色裡坐上了馬車一同往京外駛去。
她們這是要去京外的祭壇參加皇后的“親桑禮。”所謂親桑禮,就是皇后拿個金制的鉤子筐子,在眾人面前親自採下桑葉,表示以身作則,為天下女子做出得以效仿的榜樣,說得這麼高大上,其實也就是一場規模巨大的作秀罷了,畢竟誰也指望一國之母真的養蠶織布不是?
而錦染的母親——準確來說是嫡母,堂堂的太傅髮妻,當朝二品夫人這次除了陪同參加這次作秀外,還有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把葉府的庶女錦染,送上當朝太子的床。
當然,這麼說有些不好聽,但卻是最簡潔了當的概括,也正是因此,就算不是自己的親女兒,做出這樣拉皮條行為的太傅夫人也滿心覺著羞恥,的確,如果不是在她的丈夫在皇位之爭上站隊失敗,出身大家又嫁給當朝太傅的她就算是面對太子也完全不用做出這樣的事的,可是,就像葉夫人沒料到已她的身份也會這樣的事一樣,幾乎滿朝的文武也都沒想到,先帝的弟弟,原先有名的“閒王”會忽的成為了如今的聖上。
新帝站穩腳跟,雖然沒有狠絕到對舊臣趕盡殺絕,卻也是逐漸架空不肯再給一絲信任重用了。這樣的現實葉夫人不甘心,她的丈夫更不甘心,無奈之下她們不得不想出了這最後的辦法。
畢竟誰都知道當今聖上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偏偏還自幼體弱多病,在二聖心中一直是掌上明珠般的存在,若是他們葉氏的女兒能成為太子側妃,巴結上太子,可是當真比直接討好聖上還有效一些。
被寄予厚望的錦染早就瞭解了其中的干係,卻只覺亞歷山大,勾引男人這個事她著實是一點經驗都沒有,更別提是勾引太子這種程度的高富帥了。事實上她一直就覺著這事簡直是兒戲,但在她的立場,沒有反對的權力,她只能默默的接受,最多在心裡做好準備,由著葉夫人包禮物般把她打扮一新,再在將臉皮丟盡後灰溜溜被退回來,承受府裡的幾句責難。
在這樣的各懷心思下,不知覺間馬車就已駛到了目的地,此刻離親桑禮開始還早的很,皇后與太子正在工部臨時搭建起來的行宮休息,可能是因為和皇后勉強算是同出一族,還算有幾分香火情的份上,葉夫人帶著錦染求見後,沒等多久皇后就召了兩人進來。
“嗯,這孩子不錯,本宮很喜歡,想必皇兒也會喜歡的。”仔細打量過錦染後,雍容華貴的一國之母笑容溫和,語氣親切,讓人分不出是真心還只是普通的客套。
葉夫人滿面驚喜,小心的謙讓討好著,原本在錦染面前的不怒而威一絲不剩,錦染依足了禮儀,貌似羞怯的低著頭,同時卻也已忍不住的打量著坐在另一邊,陪同皇后親桑的當事人——太子殿下。
太子看來像傳言說的一樣體弱多病,雖然五官眉目都的確能稱得上一句清秀俊逸,但面色卻是不健康的蒼白,儘管皇后與葉夫人談話的內容明顯與他有關,但這麼久除了見禮時一句的“請起”之外,就再沒說過一句話,只是帶著絲淡淡的笑意陪坐一旁,姿態高雅中透著幾分淡漠的不屑一顧,不過身為太子,可能對這種送上門來的女人見的多了,沒什麼興趣也算正常吧……
錦染心中暗道,但讓她覺著奇怪的是她觀察了這麼久卻發現全程皇后竟沒對太子說一句話,不說問詢關心,徵求一下意見了,幾乎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彷彿身旁坐著的壓根就不是她唯一的兒子一般!
難道傳言有誤,皇后並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