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女兒還是要她?」瑞芳絕望的問。「他們不會傷害榭珊,到底是一家人,但是你的兩個女兒——」
電話鈴響起來,瑞芳撲過去接聽。
「誰?找誰?」瑞芳問。
我在分機裡聽。
「爹爹,」是盼妮的聲音,「爹爹,那個變魔術的人,他不知道眯眯的名字,但他叫眯眯『小面孔』,快救我們出來——」電話截斷了。
瑞芳放下電話,「小面孔,誰叫眯眯小面孔?」她瞪大眼睛看牢我。
我像在夢魘中:「宋馬可。」我吐出三個字。
瑞芳驚問:「宋馬可是死人,宋馬可不是早就死了嗎?」
我覺得我在那一剎那也死了。
瑞芳問我:「少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說與我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宋馬可在香港,他沒有死。」
「是不是他拐了盼妮?」瑞芳急問。
「不是。」我說,「綁票是宋路加的主意。」
瑞芳說:「我分不清楚誰跟誰,少堂,你務必要把我們的女兒尋回來。」
「我真的不知道宋榭珊的地址。」我說。
「少堂,他們恨你插手這件事,你明白嗎?憑他們的力量,遲早找得到榭珊,但他們非要懲戒你不可。少堂、既然他們要你屈服,你就服輸吧。」
「瑞芳,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裡。」
「等孩子們安全抵家,我們又可以快快活活的在一起,把這一切當作個噩夢,我們可以從頭開始。少堂。你救她們。」她靠著我飲泣。
我用手臂圍著她。
「你是怎麼牽涉在這件事裡的?」她問我。
「我——以為她愛我。」我悲哀的說。
就是那麼簡單,原本我可以立刻跟瑞芳離開客西馬尼院,永遠不再與他們發生關係,但我愛上了她,又以為她也愛上了我。
「她愛你嗎?」瑞芳問。
「不,她愛的是另外一個人。」我答。
瑞芳說:「我們只有三個鐘頭。」
『我出去找他們。」我站起來。
「你去找誰?」
「女兒。」我說。
「我跟你去。」瑞芳說。
「不用,你在家裡等我。」我說,「我很快回來。」
我披上大衣出門,叫了一部車子。
我在香港最旺的地區下車,在霓虹燈牌下轉入骯髒的橫街,數著門牌。
巷子有汙水溝,溝中積著垃圾,死老鼠橫在垃圾上,孩子們居然有興趣在這種地方追逐嬉戲。
一個艷妝少女暖昧地向我笑:「先生——」
我躲開她,尋到我要找的門牌,走樓梯上去。
就憑宋家明與他那幾個手下,就能改變這-切?抑或宋家明根本不想改變什麼,只想實現他們自己的權欲狂?
那少女跟著我上樓,伸手推開一所公離的玻璃門,向我飛一個媚眼。
她的世界與榭珊的世界對我都是同樣陌生、我悲哀的想,我並不認識榭珊。
走到六樓,我小心地按鈴。
隔了很久,鐵門被開啟了。
「找誰?」一個老婦人間。
她住在這裡恐怕有十年了。
「我姓季。」我說。
「這裡沒有姓季的人。」她龍鍾地掩上門。
我大聲說:「我姓季!」
老婦還是關上了門。我站在門外不動。
隔一會兒老婦又開了門,這次讓我進去,指指走廊的房間。
這是一層中式樓宇,幾百-的地方被木板隔成六七間房間,有些只以布簾遮著,電視機的聲音震天價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