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器皿也都拿出來丟在流理臺,混在一堆碗盤裡。
“你看到鬼啊?”閻鋒一臉不悅。
“你就是我們料理界的魔鬼!”她緊盯著他。
“一個好的廚師,應該只需要怕老鼠。”
漠視他的嘲諷,她道:“我們已經打烊了。”意思是請他離開。
“你剛剛明明就在做菜。”閻鋒一副理所當然的坐在第一桌,疲倦的打了個呵欠。
“我餓了,又懶得開車跑太遠,只好委屈自己選一家吃過的店。”
“什麼嘛,要打烊的店做菜給你吃,態度還這麼傲慢。”谷芙蘭沒好氣的出言挖苦他,“我們是小本經營,可沒有鮑魚、龍蝦、燕窩、松露喔。”所以,請趕快離開。
“你們是什麼樣的店,我會不知道嗎?”他很清楚她在嘲笑什麼。
“也沒有紅酒。”
“我知道,麻煩你快點動手好嗎?”板著臉催促,他第一次遇到這麼不在乎他的廚師。
谷芙蘭嘻嘻一笑。讓他生氣可是她的樂趣!
閻鋒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禁微微出神。這些日子不時浮上心頭的,不就是她這樣時而懊惱、時而得意的多變神情嗎?
而谷芙蘭心裡想的卻是,閻鋒根本不像雜誌上寫的那麼犀利難纏啊,只要稍微回嗆幾句,他就會開始不耐煩。
殊不知,在別人實際經驗裡,閻鋒確實是連鬼遇見他都會痛苦的恐怖分子。
趁著備料、熱油、爆香的空檔,她先送了一碗湯和一杯啤酒到他桌上。
“本店不賣啤酒,這是我自己買來解壓的,送你一杯。”
閻鋒握住滴著水珠的玻璃杯,不禁莞爾心想,平常自己都是拿水晶杯啜飲葡萄酒,已經很久沒拿這種矮矮胖胖的玻璃杯了。
谷芙蘭很快就炒好了飯端到他桌上,並順勢坐在他對面。
他一怔。好像從來沒有廚師敢在他品嚐所做的飯菜時,坐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好像也沒有人敢沒經過他的同意,就和他同桌。
不過真的很久很久沒有人像她這樣,隨意坐在他身邊,陪他吃飯了……
他訝異自己並不排斥谷芙蘭的舉動,他明明最討厭不識相的女人擅自入座,要跟他一起用餐,奇怪的是當入座的是她時,他不但不生氣、還很想跟她說話。
“大律師,我問你,那天我送舒芙蕾到你辦公室,那個很難過、很生氣的太太就是房地產大亨詹松柏的老婆吧?你們後來談得怎麼樣了?”她好奇的問他。
“常常有官太太、貴婦人找我跟第三者打官司,都說自己操持家務很盡責,不瞭解為什麼丈夫會跟另一個不如她的女人在一起。但事實是怎樣,誰知道呢?
“我負責過很多類似的案件,發現說那種話的女人通常每個月都刷爆白金卡買名牌、打麻將消磨時間、做SPA、做臉、芳香美容,家裡完全由僕人打理,直到丈夫有了外遇才後悔莫及。”他邊吃飯,不禁在心中讚賞這炒飯的美味,邊不假思索的娓娓道來。
等等!閻鋒心中一驚。為什麼他會在這個女人面前,那麼隨性自在的邊進食、邊談論自己的工作?他從來不向別人透露案情啊。
“所以你覺得,她們被取代了是她們活該?”谷芙蘭鼓起勇氣問。
“我沒這麼說,反正我只是接受委託,做我該做的事。”
“不過我覺得詹太太好像真的不像是那樣的人。”她回想起那天在事務所的畫面,皺眉思索說:“我放東西的時候正好注意到,她的手不算光滑,雖然有擦指甲油但都斑駁脫落了,指甲倒是剪得乾乾淨淨,如果不是從前辛苦持家留下的習慣,就是她到現在還是會做家務,絕不像詹松柏說的十幾年都沒再管。”
閻鋒點點頭。他從其他管道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