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當家掌權的人物對此事視若無睹,其他人卻多有幸災樂禍之態。
永寧心裡一直記掛著“做親”這件事,私下裡找了個沒外人的機會,悄悄的跟盧夫人提起盧府裡的“傳言”。結果盧夫人的話語和態度讓永寧對靜慧和盧明逸生起了一眯眯的感激之情——如果不是這兩位瞎鬧騰,說不定盧夫人還真會弄出些事來……
不過,現在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就盧明逸那晚的言行舉動來看,盧夫人再怎麼偏著孃家,也不會讓這樣的腦抽人物當自家女婿的。永寧算是暫時放心了,也有心情跟著玉芸姐妹一處玩樂。
玉芸心心念念盼著的花會,如期而至。老夫人雖然有些猶豫,可還是同意了她們姐妹出府。只是如果只讓些女孩子出門,難免不放心,於是老夫人又叫來了大房的次子盧明達,讓他帶著妹妹們一起去逛逛。
盧明達今年已經二十出頭,去年透過了府學的考試後便無心進益,便去了盧承望的書院裡做了個教授經史的先生,一年下來倒也頗得了些好評。家裡見他確實能耐得下心教書育人,也就沒要求他一定要赴京趕考。
經歷過戰亂年代的盧鳳年,對於讓子孫做官的****並不大,他早年也在先朝的官場上打滾了幾十年,這些名利場上的東西早已看淡。如今盧家上下,除了盧承年的嫡長子盧明遠在河中府謀了個司戶曹參軍的職缺外,並無他人置身官場。
盧明達性情溫和,又兼著長兄長年不在家中,所以府裡的大小事務,不少都是由他出面打理,替父祖分勞。今日本來他正在待客,誰想居然又被祖母叫去陪妹妹們逛花會,不由有些為難。好在那客人也算不得什麼外道人,乃是河中府盧家嫡系的三公子,這次來盧家也是為了拜壽,聽說了花會的事,倒是表示想要一同前往,這下自然是皆大歡喜。
長安的風氣素來都不拘著女兒家不出門的,盧夫人平日更是巴不得女兒多出去逛逛,今日見永寧居然一反常態來求著去逛花會,心裡自然高興,興致勃勃的按著汾州當地的習俗,在永寧的髮髻上插了許多的石榴花,手腕上也繫了一串,好生打扮了一番才放她出門。
汾州當地的花會,一年四季,三月、六月、九月、臘月各辦一回,整條陽安街綿延二、三里地,家家戶戶門前都擺滿了當令的鮮花。附近的商家也多來擺攤設點,招攬生意,更有些酒樓在門前打出些迷題、文對什麼的,聚攏人氣。
路上的人三兩成群摩肩擦踵,個個都是喜笑顏開,永寧還真沒見過這樣的熱鬧。西市雖也繁華,可是與這花會相比卻少了幾分喜興。她個子矮小,盧明達不免擔心她被人衝撞了,於是便將她抱在了懷裡,饒是如此,逛了小半個時辰,她也有些受不了了,看見的東西都差不多,可是卻吵雜的厲害,她最不耐煩這樣的環境,湊到盧明達的耳邊說道:“二表哥,咱們找個地方歇歇吧,這裡好吵……”
盧明達摸了摸她的頭,見已經出了一層薄汗,怕她中了暑氣,連忙點了點頭,說道:“剛才跟玉芸她們說好了,要到陽汾酒樓碰面的,你看,就在那裡……”說著,他朝前一指,那酒樓的招牌果然就在不遠處。
盧家的人早就習慣了花會的熱鬧場面,一早就約好了見面的地方。往年也是如此,大家常常一進陽安街就會被擠散,只要看著時間去約好的地方見面也就是了。果然,進了花會沒走多遠,盧家三姐妹和河中府來的盧家三郎盧明時都不見了人影。永寧暗暗慶幸盧夫人的先見之明,還好沒帶著添福和添喜,不然非得擠丟了不可。
陽汾酒樓是整個汾陽都數得上的大酒樓,門前極是寬敞,這會兒不僅擺滿了時鮮花卉,還有人主持了詩會。盧明達一過來,便有不少文士學子跟他打招呼,都是些同窗、世交,還有幾個是書院裡的學生。
那盧明時不知何時也到了這裡,正坐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