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生活,卻毀在了一心要報李家恩德,不惜損毀修行為李家逆天改命的袁天罡手裡!
永寧輕輕拭去腮邊的眼淚,心裡突然對自己過去十二年間的做為,起了否定的念頭。憑什麼她被袁天罡穿越而來,還要按著他的心意去做那些逆天之舉?!憑什麼?!
一時之間,她心裡居然生起了一種捨棄房家的念頭。她突然想從這裡逃開,逃到哪裡都好,只要不用再被長安的時局紛擾所困,便好!
“永寧——”就在她心思紛亂的時刻,門外突然傳來盧夫人喚她的聲音,不由得激靈打了個冷戰……
盧夫人原是在外頭安排膳食,因為宴請的是袁天罡這樣的高人,所以她是親力親為。不想這邊還沒安排好,那邊就有添福小心翼翼地過來回話,說是永寧從書房裡出來後,臉色很難看的把自己鎖在了屋子裡……
盧夫人當下憂心了起來,她本來就對今天會昌寺的事情覺得不安,這會兒聽說自家夫君大人和袁天罡還在書房敘話,可是女兒卻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難免多想。於是她將廚下的事交給了杜氏,轉身便來了永寧的院子。她來的也恰是時候,永寧這邊正鑽牛角尖,她這一喚,倒讓永寧醒了一半。
盧夫人也沒等永寧應聲,便徑自推門進屋,結果一眼正看見永寧淚痕未乾的小臉蛋。盧夫人素來疼愛這個小女兒,倒比兒子更寵三分,見到永寧在哭,連忙快行了兩步,將永寧摟在懷裡,拍著她的背,問道:“好好的怎麼哭了?可是在書房的時候,你父親罵你了?乖女兒別怕,回頭孃親便幫你教訓你爹爹去,看他再嚇唬你!好了,別哭了……”說著,她便掏出帕子為永寧拭淚。
永寧愣愣地看著盧夫人,心裡的那份委屈偏偏卻是不能說與人知的,眼淚便怎麼也止不住。
盧夫人見永寧這副模樣,不由心急了起來,一迭聲地叫人去喚房玄齡過來,要問問他究竟怎麼難為女兒了……永寧素來是不愛哭的,打小就是個“常打雷、不下雨”的脾性,待長大後,更是少見她的眼淚,這做孃的見女兒這副模樣,哪有不心疼的?只抱著永寧在懷裡哄慰,急得眼淚也快下來了。
房玄齡與袁天罡本也說得差不多了,結果聽見下人來請,連忙一起來了永寧的院子。
房玄齡看著快要哭成一團的妻女,自然是心疼的沒話說,可是任他怎麼問,永寧也不肯開口。倒是袁天罡在一進門的時候便被永寧駭人的眼神關照了一下,猜出了幾分底細,知道怕是這小姑娘使了什麼手段,聽到了他和房玄齡的說話。
袁天罡苦笑著搖了搖頭,乾咳了一聲,低聲對房玄齡說道:“房相,怕是令千金知道了咱們剛才在書房裡說的話了……”
“怎麼可能?!”房玄齡的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可是他旋即想到永寧憑空變出茶湯的手段,心頭顫了一顫,低聲唸叨:“怎麼會呢……不會吧……”
“房相,不如讓我和小娘子單獨談談吧……這個心結不與她解開,怕是不好……”袁天罡嘆著氣與房玄齡商量,神情間竟有些抑鬱。
房玄齡也無奈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勸說了盧夫人一回,留下袁天罡與永寧說話。
“小娘子此時心裡怕是對老道多有怨恨吧?”袁天罡自然不會等著永寧招呼他,自動自發地搬了個繡墩坐在了永寧跟前。
永寧面無表情地瞪視著袁天罡,並不說話,只是那份憤怒一點沒遮掩的全從眼神裡露了出來。
“小娘子來此之前,想來是逍遙自在的吧?”袁天罡想像著傳說中那些神仙過的日子,眼神裡滿是嚮往。
可永寧哪裡禁得起他說這個?剛才本就沒被盧夫人擦乾的眼淚又冒了出來,在現代就是當個小老百姓,那日子過得也比現在強呀!更何況身為巫師,她過得日子更是普通人不能比的……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