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約摸也就是個十七、八歲的模樣,素淨著一張臉,卻顯得格外的標緻。
“妹子,咱們就這兒先歇一歇吧,這一路急行偏又趕上變天兒,咱們先這裡暖和暖和,緩口氣再奔青州也不遲……”走在最前頭的大漢一邊翻x下了馬,一邊回頭對著身後說道。
那道姑皺著眉頭朝遠處張望了幾眼,說道:“這裡離青州還有多遠呀?別再被耽擱在城外進不了城……”
“不會”那大漢將手裡的韁繩扔給了老張頭,然後回身走到道姑跟前,護著她下了馬,說道:“這裡離青州也就一、二十里地,咱們的馬也快,肯定不會耽誤了進城……”
老張頭兒連忙接過大漢的韁繩,隔著笑說道:“這位大爺說的是,從這裡過去青州您幾位騎著馬也就小半個時辰就能到,看這天色您就是在小老兒這裡歇上個把時辰也耽誤不了您進城……”他邊說,邊將大漢的馬栓在了旁邊的繫馬樁上,然後指示著孫子將另外那個青年與道姑的馬也牽過來,又從身後另抱了些草料添進了食槽。
茶寮裡頭,王氏也早早地準備好了茶碗並一壺熱茶放在了桌子上,服侍著這三人個坐下,才笑著問道:“三位客官可要用些什麼?”
大漢看了看道姑,又看了看那青年,見兩個人都沒什麼意見,就交待著讓王氏隨便準備些招呼的趕緊上來。“妹子,你真的打算就跟我們到青州,然後自己取道北上?”大漢猛灌了兩口熱茶,看著道姑滿眼的憂心。
道姑將茶碗捧在手裡,並不急著喝,趁著熱騰騰的水汽半眯著眼,說道:“兩位兄長要往萊州投軍,小妹卻往那裡做什麼?我只在青州歇上幾日,然後便繼續北上……兩位兄長不必為我擔心,這些年我也慣常獨來獨往的,要出事早就出了,哪裡還能等到現在……”
那年青男子輕抿了口茶,似乎嫌棄這茶質低劣,皺了皺眉頭便放回了桌子上,看著道姑說道:“只看陛下這兩年的佈置安排,北邊這仗一打起來便不會是小打小鬧,你做什麼這個時候北上?且等上幾年,太平了之後再去豈不便宜?何苦非撿了這個時候去?”
道姑輕嘆了一聲,低聲說道:“誰知道我如眼下這般的自在日子還能過幾日?若是不趁著現在將想去的地方多走上幾處,怕是日後便沒機會再去了……”
這道姑,正是雲遊在外的永寧。如今已經是貞觀十九年的十一月了,時光荏苒,距她離開長安已經整整五年。這五年間,在最初兩年裡,松明子一直都是有計劃地帶著她去了一些地方,見了一些人,明示般地告訴她這些人裡多有大才,至於能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放棄隱逸的生活,出山輔佐明君,為天下黎民盡心竭力,就看她的能耐了。
於是,本來並無心為誰招攬人才的永寧,在連珏的“激勵”、“鞭策”之下,很是鼓動了一些人奔赴了長安。不過對於這些人如今的狀況如何,她卻是一點都沒有再打聽過。後來松明子估計是帶路的任務完成了,或許也是見永寧對於雲遊在外的要領掌握的也不錯,於是這老道很灑脫的將她扔在了半路上,帶著他親徒弟連珏自顧自地走了。
自此,永寧才算是真得解脫了。她走走停停,每過一地都要小住幾天,訪名勝,觀盛景,探民生,然後再將這些詳細地記錄下來,整理成冊。等彙集的多了,便寫上幾封家書,連著些特產什麼的,一併託運回長安。有魔法傍身,雖然途中遇過一些波折,但都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威脅,反而讓她狠狠地劫富濟貧了幾回,以至於她從來沒為路費發過愁。
跟她一起的那個大漢與青年,卻是她途中救下來的。要說起來,最初她並無意救人,只是當這兩位狼狽不堪地逃到她面前報出姓名後,她有意識地就將兩人救了下來。
這兩位,一個叫薛仁貴,一個叫席君買。
當時聽到這兩位的名字,永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