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吃過一些苦,可是那都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會那樣,一旦到了大城市,有了補給之處的時候,她可從來沒有在物質上虧待過自己,更別說是跟在李世民身邊的時候了,雖然是出門在外,可是物質享受的水準只比長安高,絕對不比長安低……
永寧抿唇淺笑,瞟了晉陽公主一眼,說道:“小道身為一個出家人,用心修行才是本份,而這修行修得便是自身,與在哪裡又有什麼關係?殿下難道不覺得,有些時候那些錦衣玉食就像是個囚籠,讓人半點都不自由,倒是粗茶淡飯更讓人舒心……”
晉陽公主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可是她很快地又精神了起來,盼了永寧一眼,說道:“我只不過隨便問一句罷了,你何必拿這些大道理來堵我的嘴?再說了,我還不是為你好?看見你吃苦,便忍不住心疼……”說著,她的目光突然促狹了起來,意有所指。
永寧頓時明白過來,晉陽公主最後的那句話,怕不是出自她口,而是李治說的吧?永寧撇了撇嘴,說道:“只要心裡自在,便是吃些苦,我心裡也是歡喜的……”
晉陽公主一聽就知道永寧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連忙將臉上取笑的表情都收了起來,乾咳了兩聲,很認真地說道:“剛才九哥跑去青雲觀找我,急得頭上直冒汗,他倒也不是怕你生他的氣,就是怕你把氣悶在心裡,倒慪壞了身子,所以才巴巴地攆了我來看你……”
永寧垂下頭,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生氣?其實這會兒想想,我這心裡不痛快得挺沒道理,我,又憑什麼跟人家生氣?又憑什麼不痛快?我……”她最生氣那會兒其實並沒有把蕭氏往“李治的女人”上靠,純粹是對事不對人,但是等著她回房躺到榻上後,才像是突然想起來所謂“庶妃”,可不就是李治的小老婆?她這跟李治還沒怎麼著呢,他後院的女人就已經惦記上她了,這個認知實在讓她心裡不痛快
雖然永寧話裡的意思挺模糊的,但是晉陽公主憑藉著多年的交情,硬是立刻明白了永寧此刻的心結是糾結在了何處。“好了……”晉陽公主推了永寧一把,說道:“你還真跟那種上不得檯面的女人計較上了?要我說,你在外頭這些年也是有些過了,要是你早回來了,怕是你與九哥也早就有了結果了,這會兒哪裡還能受這個閒氣?”
永寧冷笑了一聲,說道:“若是那樣的話,雖然這樣的氣是不會受了,可是其他的氣,怕是要受得更多了若真到了那時候,只怕也不只是生氣了,煩心的事絕不會只有生氣這一件……”
“永寧,你……”晉陽公主對於眼前這個稍露尖銳的永寧,非常不習慣,有些猶豫地說道:“九哥就在外頭,你要不要見見他?他怕你生氣,硬是沒敢跟我一起進來……”
永寧輕輕地搖了搖頭,見晉陽公主的臉色微變,連忙說道:“我不見他,倒不是因為那事,只是時辰也不早了,誰知道我爹爹什麼時候會回來?若是被爹爹撞上,那可就不好了……今天上午他強拉了我出去的事,已經氣得我爹爹摔了杯子,若是這會兒再撞上,哼,他一走倒是乾淨,只剩我一個人對著爹爹的怒氣,我可吃不消,這樣的蠢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晉陽公主一聽永寧的解釋,臉色立馬緩和了下來,然後心有慼慼焉地點了點頭,說道:“你這話說得倒還有理,房相這段時間以來臉色都有些難看,脾氣也不善,你可要小心些……”
“你,你跟他說一聲,今天的事我自己氣一會兒,也就過去了,讓他,讓他別惦記著這些,如今還是多想想陛下東征的事,這監國可不是好做的……”永寧半垂著眼瞼,並不去看晉陽公主打趣的目光。
晉陽公主此來原來就是為了替李治打圓場,此刻見永寧確實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