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東宮。
據說,長孫皇后雖然病體漸愈,卻在見了李承乾一面之後,又有復發之兆,為此李世民更加厭了李承乾,只下了諭令,命他立即就蕃。李承乾帶著妻兒,被一群悍卒“護送著離開長安的時候,只有李治一個人前去送行,還準備了諸多日用之物相贈,即使李承乾對他沒有一點好話,也始終態度恭謹,李承乾的車隊走出去老遠了,他還看著遠去的影子灑淚泣別……
李治那段,永寧聽得直想吐,如果方便的話,她還真想吆喝兩聲——太假只是或許得益於李治這些年來將形象維護的很到位的原因,這麼假、這麼做作的舉動,居然為他迎來了一片好評,朝中上下請立李治為新太子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原本永寧聽說這麼多人上書支援李治當太子,還有些擔心,可是後來她悄悄地整理了一下支持者的名單,然後便放下心來了。清理一下脈絡,這根本是李世民在替李治造勢,那麼自然不會存在疑忌之事了。
終於,等到四月的一天傍晚,袁天罡終於敲開了永寧的院門。當時永寧正斜靠在廊簷下的美人榻上看書,見袁天罡進來,也只是淡淡地問候了一聲,身子連動都沒動,就連眼神也是除了最開始瞟了袁天罡的那一眼之外,便一直粘在她手裡的那本書上。
袁天罡苦笑著搖頭,萬沒想到永寧的氣性居然這麼大,都過去半年了,居然還在生他的氣。這半年裡,就為著永寧關起了院門的事,不知有多少人跟他打聽過,更別提房玄齡和李治兩人,每每見了他就沒個好臉色。這半年來,他過得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呀
還好永寧這院子裡不是隻住了她自己,倒也不愁沒人招待袁天罡。那兩個小道姑一見袁天罡過來,又見永寧一副不樂意親自招待的樣子,便自動自發地尋了桌凳擺好,又上了清茶和果子,這才退了下去,把空間留給袁天罡和永寧師徒倆。
“徒兒呀,你還真打算氣為師一輩子呀?”袁天罡實在是感覺很無力,其實那天他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是怎麼想的,怎麼就把那些話,一點沒瞞著都告訴了李世民,要說他後來沒後悔過,那是假話。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不過,到後來李世民開金口,讓永寧留在長安,他倒是有些竊喜的。
這些年來,永寧時時退縮,總不願順從地踏上既定的命運,多少讓他有些不悅,對於李世民能推永寧,甚或是房家一把,他自然樂觀其成。若非後來房玄齡曾與他懇談過一次,怕是他也難以正確地看待這件事,雖然後來的補救措施不很得力,但也正因為如此,很是讓他愧疚了一番。
永寧抬頭瞟了袁天罡一眼,輕哼了一聲,說道:“您可是師傅大人,做徒兒的哪敢生您的氣呀”
“徒兒呀,為師當日真的只是一時失言,這些時日為師也盡力補救了……徒兒呀,你就別再生為師的氣了,行嗎?”袁天罡笑眯眯地拉下身段賠不是,倒真讓永寧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尊師重道的傳統,是她絕對壓不過的,但凡傳出去點什麼話,不管是她,還是房家,怕是都擔不起的。
永寧又瞪了袁天罡一眼,到底是從美人榻上起來,坐到了桌邊。“師傅大人一向繁忙,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小院?”她到底心中還是存著火氣,話音裡也不免帶出了些。
袁天罡卻不以為意,挑了挑眉,一臉喜意地說道:“陛下今日與我商定了冊立太子的吉日……”
“定下的是哪一日?”永寧並不覺得吃驚,這本來就是早晚的事,自打李承乾去了黔州,更是大唐上下都在等日子罷了。
“下個月初九。”袁天罡捋著長鬚,一臉的得意,這麼些年了,他終於熬到李治平安上位了,如今也只剩下了一樁心事待了,等再了了這樁心事,他便可說是再無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