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二兄,佐領右虎賁營之雲麾將軍房遺愛,已持兵符調兵勤王,想來便在這一時三刻之間,長安之危可解……到時尚需諸位大人穩定時局……”
魏徵等人對於永寧那副根本就不願多管皇后和被皇后抓在手裡的六皇子的態度,多少都有些不滿,可是一聽說永寧是急著回去照看李治,又聽說房遺愛那邊已經領兵勤王,便頓時也將皇后這點事給拋在腦後了。永寧能想到李瑋日後的下場,這些大臣又如何想不到?誰又肯為這樣一個眼看著絕不會有什麼前途可言的皇子,豁出去得罪永寧?
皇后一眼永寧根本不答理她這茬兒,頓時急了,手下也有些不穩,抵在李瑋脖子上的金簪便划進去了幾分,李瑋本來就害怕的在大哭,這一痛哭聲自然更為淒厲,而且那殷紅的血液順著他那細嫩的小脖子淌了下來,更顯出了幾分可憐姿態。
皇后卻哪裡還顧得上李瑋如何,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永寧身上,甚至想著剛才就應該直接將手中的金簪插 進永寧的喉嚨裡才對,又或者此時又要怎麼樣才能把永寧留下,騙到身邊,拼個同歸於盡?
“房氏你站住你不許走我要見陛下我才是陛下的嫡妻元后,你憑什麼不讓我見陛下?……”皇后的腦子此刻其實已經有些不清楚了,她越說越激動,可是也同樣的越說離她原先的目的也越不沾邊兒,可她本人對此卻一無所知,只來回地反覆說著同樣意思的那些話,將滿滿的怨恨都堆積到了永寧身上。
永寧的腳步卻也只是微微頓了一下,連頭都沒有回,便繼續輕聲與魏徵交待了一些關鍵性的東西,在李治能處理政務之前,很多事都尚需倚仗魏徵等人來處置。
可是永寧可以對皇后的話置若罔聞,魏徵等人卻是做不到的。王圭悄悄地扯了扯魏徵的衣角,衝著他使了個眼色,魏徵嘴角無奈地抽動了幾下,卻也只能乾咳了一聲,低聲問道:“娘娘,皇后……皇后這邊要如何處置?總不好就這樣放著不管吧?再怎麼樣,她也還是皇后,而且她手中的那還是陛下的皇子,尚請娘娘三思……”
永寧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暗惱魏徵這些老頭子不厚道。她現在連貼身服侍的人都沒有,又要怎麼去處置皇后?讓誰去處置?雖然這大明宮已經大半都處於安全狀態,可是外面站著的那些兵將卻屬於npc序列,不歸她調動,不聽她指揮,難道這些老大人是想讓她去跟皇后肉搏,然後親自動手捆綁押解不成?
她乾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王將軍回來之後,此處便由他來處置好了……”
魏徵等人突然醒悟,永寧並不是不想處理了皇后這個麻煩,只是現在著實“不方便”……於是一個個都有些理解地點了點頭,再抬頭看向御階,發現皇后離完全失控還有段距離,應該可以堅持到王方翼出現,於是也就都學起了永寧的樣子,只當什麼都沒聽見、沒看見起來。
皇后眼看著永寧絲毫沒有與她對話的欲 望,更別提答應她的什麼要求了,不由得慌亂了起來,她知道,如果再拖下去,等著她的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她也只是想見李治一面,或是私下裡與永寧一會,用真正解藥的訊息,替自己換得一線生機……而永寧轉身離去的背景,卻無情地敲碎了她最後的希望,她絕望地鬆開了手中的金簪,看都沒看失去了她的助力跌倒在地上的李瑋,只朝著已經走到了殿門處的永寧尖厲地高聲問道:“為什麼?給我一個答案我究竟哪裡不如你——我究竟輸在什麼地方——你告訴我呀”
永寧在聽到金簪落地的聲響時,便已然停下了腳步,而皇后最後的問話,也終於讓她緩緩地轉身相對。從某些方面來說,永寧也同樣覺得皇后是個很可憐的人,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處身在永寧的位置之上,她對皇后根本生不起半點的同情之心。
雖然異地而處,她相信她自己也同樣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