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不到他擔心的那一步,儘可安心……”
永寧一聽這話,倒還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抿了抿嘴,又瞪了李治一眼,他明知道她最怕惹房玄齡生氣,還把這滅火的事交給她去辦……不過,如今到底身份有別,房玄齡就算是教訓永寧,也多是用話擠兌得她自己反省去,並不會急聲厲色。
可是即使如此,永寧還是聰明地帶上了沁華和李琮一起去見了房玄齡,而且事先還教著沁華演練了一番認錯的言語表情,硬是拿著孩子當擋箭牌,賠著笑把房玄齡給噎了回去。把旁觀的房遺愛、房遺則憋笑憋得滿臉通紅,一個勁兒地悄悄衝她豎大拇指。
幾天之後,永寧才知道李治這麼刻意地把沁華拎出來當靶子是為了什麼——長孫婧安排人往沁華天天騎的那匹小馬駒的草料裡下了一種類似於興奮劑的草藥,下藥的人當時便被拿下,而且李治在最短時間內查清了所有參與其中的人,並且把長孫婧這個幕後黑手也給揪了出來。
長孫婧很快便被軟禁了起來,本來極為輕鬆休閒的避暑活動,因為此事蒙上了一層陰影。而長孫無忌在幾次覲見未果的情況下,居所來往的官員突然增多。
“怎麼會想到這個時候動手?”永寧相信,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才促使李治現在動手的,而且事態應該很是緊急才對,若非如此,想來他是捨不得用沁華做餌的。
“怎麼?生氣我拿沁華做餌了?”李治並沒有回答永寧的問題,只是握住了她的手,一臉慈愛地看著正啃果子的沁華。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既是你刻意設的局,那麼自然會妥善地安排好沁華,斷不會讓她受傷的……”對此,永寧還是極有信心的。
如今這宮中,早已非是長孫皇后掌權的時代了,當年長孫婧在宮中還有幾分倚仗,但是現在就算撇開李治這位掌控欲越來越強的皇帝陛下不說,那位因為無子這塊心病而愈發看中後位權勢的皇后娘娘,又豈是好相與的?這宮中要說乾淨,估計也就兩儀殿和回恩殿還好些,其他地方怕是真的連牆上都長著耳朵……
甚至永寧都懷疑,已經沉寂了這麼久的長孫婧會突然做出這樣瘋狂的事來,說不定這本身就是李治讓人挑唆出來的結果,但凡長孫婧能動點腦子,又哪裡至於對個公主下死手?其實要永寧想,李琮可比沁華適合做餌多了,不過李琮不比沁華,經常在外面亂跑,如果真讓人惦記上了,萬一保護不利,有個什麼疏忽,那可就真是後悔莫及了……她心裡明白,李治必定也是因為這樣的顧忌,才會選擇用沁華做餌的,而且這些天來,他幾乎算得上是時時與沁華在一處,連吃喝上都要他先嚐了才會讓沁華去碰……
永寧拿著帕子替沁華擦了擦黏糊糊的嘴角,又接著問道:“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我這裡,又要怎麼應對?”長孫婧要害的是她的女兒,事涉其中,她是沒有辦法置身事外的。
“冷著臉,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管……”李治冷哼了一聲,說道:“這次把長孫婧折在這裡,不過是要敲打敲打舅父大人,有些事我能忍著,但有些事,我卻是絕對不會姑息的”
永寧的目光閃爍了幾下,卻是真的不好再問下去了。藉著沁華要冰粥的機會,逗著她說話,倒是很快便把李治的情緒緩和了下來。永寧見李治已經不復方才抑鬱冷厲的神情,便抿唇笑著說道:“你最近都拉著我家三郎說什麼了?五郎回來告訴我,這些天他小舅父整天苦著一張臉,連跟他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李治一聽永寧提起房遺則,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我幾次三番地勸他留在朝中,可是他總是嬉皮笑臉地給我頂了回來,還口口聲聲地說是要學你當年去遊學天下,等著讀完了萬卷書,走完了萬里路,便回來長安開間書院,教書育人,替國家培養人才……”
“這不是很好?讀萬卷書,行萬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