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就已經被人贊是體貼有加了……更何況她自有自己的公主府居住,並不曾與盧夫人長時間的生活在一起過,她對著盧夫人的那些敬意也幾乎全是看在房遺愛與永寧的份上來的,又哪裡會真的去關心盧夫人如何?
其實周圍的人也都看得出高陽公主與盧夫人之間的關係,但是因為高陽公主的身份,也並沒有人去苛求她,甚至對於目前這種狀態便已經很滿足了。也正是因為這樣,從她口中說出的盧夫人的情況,倒是更讓永寧相信些。
因這一時錯言,高陽公主暗惱自己,竟是半晌無話,少時便告辭而去。
待李治忙完了政務回到紫宸殿的時候,卻正見永寧斜倚著木格子窗失神地望著窗外的一天暮色,手邊卻放著一張字跡略顯零亂的素箋。他見永寧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便緩步走了過去,伸手將那張素箋拿了起來。
素箋上只簡單著寫著幾行字,筆跡自是永寧的,細看內容卻是首詩:
重過閶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
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
原上草,露初晞。舊棲新壠兩依依。
空床臥聽南窗雨,誰復挑燈夜補衣。
李治緊握著手中的素箋,一時竟是痴了,心中不停地閃過那句“同來何事不同歸”……
“九郎……”永寧不知何時轉過身,輕輕將頭靠在了李治的肩上,低聲說道:“高陽公主今日來看我,說起母親……母親怕是不好了……如今想來,怕是父親去時,母親便已然了無生意……九郎,你可知道,父親原本該娶的妻子,並不是母親,當年與父親訂下婚約之人,卻是母親的嫡長姐,只是那位姨母少小夭折,而祖父卻與外祖意氣相投,硬是將父親的婚事拖到母親出世,兩家才又重新將婚約續下……父親足足比母親年長了十五歲……父親而立之年才娶了母親過門,之後沒幾年,便追隨於先帝左右……若許是年紀的關係,父親從來都對母親忍讓有加,甚至有時候我悄悄偷看他們私下相處,都感覺父親對母親就像是父女一般……其實也是,若是父親當年另訂一門婚事,若是生出長女,也比母親年幼不了多少的……”
李治伸手摟著永寧,陪著她一起站在窗前,並沒有打斷她的話,只從她話裡的意思,李治多多少少便猜出盧夫人那裡的情況估計真的很糟,他也只能任由永寧在他懷中發洩著內心的惶恐……
永寧不知絮叨了多久,反覆地說著房玄齡和盧夫人之間相處的各種趣事,明明說的是極溫馨的內容,卻終究說到自己落淚。
“九郎……”當永寧的話終於告一段落之後,突然站直了身體,直視著李治的眼睛,極認真地說道:“我不管你想要做些什麼,也不管那些事對你來說有多重要,可是,九郎,你一定要答應我——一定不要讓自己出事九郎,我好怕……別做危險的事,別丟下我一個人……一定要答應我——同來同歸”
同來何事不同歸……李治心中一顫,再度擁永寧入懷,對於自己的某些決定,確實有了後悔之意……
第一卷 風雨長安 第二六七章甲第
第二六七章甲第
作為一名巫師,永寧對即將發生的不好的事情,總是有一種出自本能的感應。她本來雖然已經猜到李治想要做的事情或許會存在某些危險,但其實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雖然歷史已經改變了很多,可是在很很多時候,她卻還是會本能地去拿著現實與歷史做對照,然後便一廂情願地認為李治便是有可能遇上難處,卻也絕對不會危及性命,畢竟他如今才二十多歲而已。
可是在送走了高陽公主之後沒多久,她便一陣陣地心悸,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