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的年紀,職業化的裝束整齊而時尚,透出一股儒雅的氣息,笑起來眼神溫柔如水,像是能一直流進人的心裡去。溫潤如玉這種詞,彷彿就是專門為他這樣的男性準備的。
上了車他叮囑我係上安全帶,又把手機遞給我。還沒有開始撥號,手機鈴聲就開始響,我只好還給他。
他瞄一眼螢幕,便接過來湊在耳邊:“二子,你那邊才幾點哪又打電話來?一夜沒睡吧?……嗯,已經接到了……嗯,挺好看的,就看上去不像你女朋友,倒像是你閨女……謝了,我很正常,沒有戀童癖,只喜歡成熟懂事兒的……好,你等著……”
我聽到手機裡漏出的聲音,似乎很熟,正在猜疑,程睿敏把手機交給我:“是嘉遇,他要跟你說話。”
“玫玫,”當真是孫嘉遇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過來,“你一路還好吧?”
“我挺好的,可是你瞎折騰什麼,那邊兒才四五點鐘吧?你身體不好還不好好休息?”我頗有點兒上火。
“甭管我了,待會兒我還可以補個覺。聽小么說,你媽媽已經好多了,這就把心踏踏實實放肚子裡,好好在父母跟前孝順幾天,別耍孩子脾氣,聽見沒有?”
“聽——見——了。”我不滿地拉長聲音。
“好好好,我不囉嗦了,哎對了,你瞧我這兄弟,和我比誰更帥啊?”
我偷偷瞟一眼程睿敏,實話實說:“你比較帥。”
他在電話裡大笑:“行,我死亦瞑目了。跟你說啊,這人從小到大欠我無數人情,你一定得替我找補回來,有什麼事兒就拼命抓住他,千萬別不好意思。”
我咧咧嘴:“知道了。”
“那什麼,我掛了,你可記著隨時向黨彙報啊,小心別被我兄弟勾引了,他對女人那溫柔勁兒,可沒幾個人扛得住。”
我再瞟一眼旁邊的人,什麼也不好說,只能低聲答應:“嗯。”
程睿敏安靜地開著車,牙齒卻緊咬下唇,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顯然剛才的談話,他聽了個八九不離十。
我訕訕地把電話還給他。
他看我一眼問:“你不打電話了?”
我想起正事兒來,趕緊打到父親的手機上。爸的聲音很疲憊,卻帶著一絲欣慰:“你回來了就好,你媽也在惦記你。”
到了醫院門口,程睿敏從西裝兜裡取出一張名片,指點著上面手寫的人名和電話號碼交待我:“這人就是泌尿科的主任,有什麼事你可以拿我這張名片直接找他,再搞不定,你照著名片上的電話打給我。”
我用力點頭,收好名片下車,提著行李走了幾步,想想又拐回去。
他搖下車窗:“忘什麼事兒了?”
“沒有,我……我想說,哥,謝謝你!” 我是真喜歡他的體貼和溫柔,言語中表達的是由衷的感激。
他看著我笑了:“說什麼呢,嘉遇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謝還是回去謝他吧。”
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慢慢退後幾步,朝他揮揮手。
孫嘉遇的張揚和他似兩個極端,但兩人卻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就是笑起來都雙眼彎彎的像兩枚月牙兒。
經歷十多個小時恐懼和顛簸的煎熬之後,我終於見到病重的母親。
她已經脫離危險期,從ICU裡轉出來,還能臉露微笑和我聊幾句閒話。但因為頻繁的洗腎,她的面板變得焦黑乾燥,我幾乎難以相信,這就是我曾經文雅清秀的媽媽。
而爸一個人家裡醫院兩頭跑,累得掉了十斤肉,額頭嘴角皺紋深刻,頭髮幾乎白了一半,老態畢現。
我伏在媽身上大哭,痛恨自己的不孝。
都說父母在,不遠遊。如果不是我當年太過任性,好好考上國內的大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