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循嘆了口氣,“過幾天讓嬤嬤打聽一下,估計也就能知道了……”
孫玉女嗯了一聲,不說話了,她抱著徐循的手臂有點發抖,過了一會,又問,“你怕不怕?”
話裡已經是有點哽咽了。
徐循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我慌得很……其實、其實沒什麼好怕的,就是忍不住……”
兩個小姑娘就湊在一起,嚶嚶地抽泣了起來,孫玉女一邊哭一邊說,“我好想回家,好想回家……我都進來十年了,可還是天天都想回家……”
徐循被她說得,更是難受得恨不能把胸膛剖開,她的眼淚和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往下走,一開始還想安慰孫玉女呢。“別怕,就是實在不好了,大哥也會護著我們的——”
話說到一半,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帶著顫抖的低弱女聲,漸漸地轉化成了真正的哭聲。
作者有話要說:孩兒們好,香媽又出場了。刷刷刷刷,白盔白甲,秀才娘子的床?搬走!舉人老爺的寫字檯?搬走!銀行的金塊?搬走!通通搬到小香家去。(阿Q新傳)
每次看到“香媽威武”我都有這種幻覺。呵呵呵呵呵……
至於故事走向,小香出品一貫扣題,所以,孩兒們不必擔心。我不多說了,不然小香一調皮,要跟親媽唱反調,非要虐小循一下,倒連累咱們的憨憨女小循循了。
提前祝孩兒們節日快樂。
節日前夜,香媽瀟灑去了,提前更文也算節日福利。
正文 70、大殺
只要是走漏出來;訊息就終究是瞞不住的——這太孫都知道的內情;漏到王瑾這裡也就是時間問題;王瑾再轉頭和孫嬤嬤一說;徐循不就也瞭如指掌了?
太孫說內宮現在就和活地獄一樣;的確也是很有道理的。現在的內宮,根本就已經亂了套了。獲罪的根本就不止呂婕妤一宮的人,據說,宮裡被臨時調整出來羈押犯人的宮闕,已經是連開了五間之多了。就是這樣還鎖不下;現在哪宮裡都有屋子,上了鎖,原本的主子往裡頭一關也就完事了。
張娘娘真是和太孫說的一樣,封閉宮門已經完全不管事了,她那裡到底還是沒有人敢於去亂來的,別的妃嬪,也不論年資了,幾乎各個宮裡都被來回搜檢了好多次,有一點疑問解釋不清的立刻就鎖起來,什麼時候審那都是以後再說了。就是這樣,宮裡已經是一團糟了,也沒法子正常開飯,聽說還有人還沒審問呢,就這麼活生生餓死的。
妃嬪都這樣了,宦官和宮人,命豈非就更賤了?這一次辦案的全是皇爺身邊以外廷為主的中官,以司禮監太監劉思清為主,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根本就不講情面,據說專事拷打的下房內,從早到晚都是慘叫連連,動不動就往外抬死人。至於抬到哪裡去,這個就連太孫也不知道了,還是王瑾訊息靈通:“景山後頭出去,沒多遠就出城了,城外有個亂葬崗,挖個淺坑丟進去也就是了。這一陣子,亂葬崗附近的野狗,皮毛都吃得油亮亮的。”
徐循都快聽吐了,這一陣子,她是怕得茶飯不思,人都顯著地消瘦了下來。
孫玉女也和她差不多,晚上常做噩夢,有時候提起張琳來,也是直掉眼淚:琳美人的確是頭一個遭罪的,臉上被劃拉了起碼二十多刀,當晚就撞柱自盡了。屍首立馬就被抬出去,估計也就是和王瑾說的那樣,去到亂葬崗中,為野狗腹中餐了……
此時已經是三月中了,這場大戲整整地是演了有一個多月,可好像壓根沒到結束的時候。現在原委也是漸漸地浮出水面了:其實就是太孫當時說的那句話,在這宮中,有人密謀要加害於皇爺。
事情暴露的經過其實是這樣的,呂婕妤一直和宦官關係緊密,有些見不得人的事體。此事在年前就已經為人密告給皇爺了,只是快要遷都,皇爺沒空搭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