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月來,多少人明裡暗裡地看著,的確都是一時之選。阿黃挑哪一個都不委屈,如此,還不如讓她自己來挑,倒比我們瞎配要來得強。”
一般說來,民間嫁女,女孩子自己說話的餘地不大。不過嬌寵女兒的人家畢竟還是有的,尤其是一般的富戶人家,這樣的事並不罕見。倒是高門大戶,兒女婚事牽連甚多,很多時候都是透過書信定下,甚至連未來的岳父岳母,都有未見過女婿的,更別說是女孩兒了。徐循這話,太后並不是很接受,只是點了點頭,“我老了,拿不出主意來,反正隨你們去辦吧。”
徐循無話可說,見喬姑姑衝自己使眼色,便知道襄王還候在偏屋內。她可不是太后,還能讓襄王久等,如今事情說完,看太后態度也很清楚了,只好起身告辭出去,太后亦無隻言片語相留。
之前皇帝重病的時候,三宮合作無間,幾乎能給人以一種關係緊密的錯覺。如今病才一好,原來的問題又翻出來了不說,新的煩惱還陸續有來。徐循現在只是希望儘快辦完阿黃的婚事,她好把宮務推出去,不過推給誰又是未知數,皇后現在又去休養了,靜慈仙師不管事,太后精力也難繼。除了她以外,宮裡根本沒有人可以擔當起這個職責。
寵妃少,可還真是個問題,徐循苦笑著想,看來,皇帝更多地把精力花在南內,原來也有壞處。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陣子皇帝也很少過去南內了,畢竟他大病初癒,精力總是不同以前。而且天氣入秋,正是朝廷多事時,畢竟一年秋收乃是大事,也有秋決、秋幃等朝廷大事,需要皇帝的過問。徐循也是等到馬十那邊傳信過來,知道他這幾日稍微空下了,才讓張六九帶話,去乾清宮求見皇帝,和他商量阿黃選婿的事。
皇帝作為男人,對家裡的事一直也沒什麼主意,可能在太子啊、管家大權上還比較敏感,女兒的婚事而已,又是徐循的主意,且已經打通了太后關節,把這最大的阻力解決掉了,他問了幾句也就答應下來,“也是個辦法,聽馬十和金英說,這四個也是個個都好,分不出什麼高下的。”
又興致勃勃地道,“這又該如何選呢?總不能讓阿黃在人前拋頭露面吧?”
男女大防,怎能觸犯?徐循早就想好了,“外男自然不可入宮門,不如讓他們到西苑遊玩,於庭前設宴,阿黃在屋內簾後看著。大哥你覺得如何?她要想考察才學武藝,也可以使內監傳信。”
皇帝也燃起興致,“我看挺好!——說來,不如就由我來給阿黃打個掩護,橫豎我也沒見過那幾人,再來把把關好了。”
徐循笑道,“那他們可有大體面了,就算落選回鄉,也能一輩子誇耀。如此貴婿,指不定能聘到哪家的女兒呢。”
的確,能透過皇家採選,就算是落選了,媒婆一樣會踏破門檻的,若還添上面見皇帝的殊榮,更可誇口一世,說不定墓碑上都要帶上一筆呢。皇帝哈哈笑道,“有意思,你可問問娘、皇后,若是有興趣,都可一起去嘛。”
事實上,因為皇帝要去,所以最該去也最想去的靜慈仙師現在是不能出席了。不過徐循也不好提起這話,只好又跑長安宮去安撫仙師,慮到太后對她的不快,和皇帝的話,又要親自去清寧宮請太后。——她本以為太后不會給她這個體面的,不過沒想到她居然還答應了下來。倒是皇后應了會去,算是情理之中,圓圓也是一天大似一天了,三五年以後,她也要選婿,皇后自然關注如今的人選質量,說不定看到實在有滿意的,也會為圓圓定下呢。
暮秋時節,天氣已冷,為了找到合適的開宴地點,徐循還花費了一番心思,一切安排停當,正好也是初雪時節,正好就安排幾個候選人在庭前賞雪。然後一大堆人躲在房子裡看。
這種場合,實際上候選人也明白自己的一言一笑,都要落到許多人眼中,四人都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