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不會很久。'
手冢心想,只是胸口翻攪著的酸澀,卻讓他最終沒能說出口。
跡部景吾天天都陪伴著季瞳,差不多就在醫院安營紮寨了。兩人膩歪的很,餵食,親吻,已然成了家常便飯。可誰都明白,跡部對她再好,她最後還是會丟下她,自己先走。
一天夜裡,她睡到一半突然爬起來去騷擾坐在沙發上看書的跡部,披著被子捲縮到他的身邊,笑呵呵地將他一同裹進了被子。
跡部摟住她問,“怎麼了?”
她在他懷裡蹭了老半天,找到最舒服的姿勢後才回答,“我睡不著,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她半開玩笑的說,跡部卻突然冷了臉色,捏住她的下巴眼底冰涼冰涼,“你再說一遍試試。”
她見他好像是真的生氣,趕緊厚著臉皮撒嬌,“我錯啦~景吾笑一笑?”
跡部拿她沒撤,就鬆弛了面部神經稍稍提起嘴角。她愛極了他這樣的表情,硬鑽進他的咯吱窩下,捂著臉花痴地大叫,“怎麼辦……好帥好帥……”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揉亂她的長髮,壞壞地笑說,“所以,本大爺不介意你用行動來表示。”
她聽了,從指縫中露出一隻眼睛偷偷地打量他,好像在觀察他的是不是在騙人。
跡部裝著渾然未決,然後在她放鬆戒備的時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倒,“嗯~~你在期待什麼?”
她拼命地搖頭,感覺到他的手指已經解開自己的第一課紐扣,破開嗓子嚷嚷,“我不要未婚先孕啊!”
跡部先是一愣,跟著就倒在她的身上莫名其妙地悶聲笑,於是她這才瞭解,丫的只是跟自己鬧著玩,並非要真的怎樣。她不甘地撇撇嘴,說,“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怕不怕老婆……”說完不給他思考的空當,就去掐他的腰。
跡部堅持了幾秒,終於沒能忍住開始笑著朝後退縮,並且有反攻為主的架勢。
她見狀,趕緊舉手投降,尖叫道,“我錯了我錯了!!!”
跡部並不打算放棄,恰巧這時值班的護士路過她的病房,敲門阻止了他們繼續吵鬧。
她抱歉地吐吐舌頭,跡部則立刻坐直身體理了理弄亂的頭髮,興意闌珊。
之後,兩人靠在一起沉默了很久,她才再度開口問他,“景吾,你知道米倉芹嗎?”
“誰?”他滿眼困惑,而她,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淺笑著回答,“恩,是一個很好的女孩。”
新年的第三天傍晚,不同的手機幾乎在一時間內收到內容一致的郵件。
於是所有人都放下手裡的事情,火速趕往醫院。
除了即將登機的手冢國光。
她病房外。從來沒有這麼多人。手冢彩菜和草薙嵐在趕到的那一刻,就已經哭地傷心欲絕,必須靠人攙扶才能站穩。
“該怎麼辦啊……”草薙嵐倒在你跡部碩的懷裡,反反覆覆地問他,跡部碩只是笑,笑著笑著眼淚便不知不覺的流下。
“小瞳不會死的……不會的……”他欺騙自己說。她是這麼善良和純白,上帝不會捨得。
而病房裡,唯一陪伴著她的跡部景吾,此時此刻卻出奇的平靜。
想很多個普通的日子一樣,從她的身後擁住她,一遍遍地,替她順著長髮。
她將全體的力量全部交付於他,吃力眨眼,凝望著窗外橘黃色的日落,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久的或許比前世還要令她模糊的某天下午,她也看過同樣美麗的景色。
“景吾,我覺得有個黑洞,在我的身後吸我……”
他聽了,喉嚨一陣緊縮,被她的話攪亂了方寸。
“那是錯覺。”
他哄騙她,理了理她的劉海,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