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媛寧頓了頓,並未回頭,只是用帕子掩了嘴角,輕笑道:“這個就不必姐姐操心了,你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個兒。如今你也一大把年紀了,又記了名,若是上頭一直沒旨意下來,可怎麼辦呢?”然後抬腳走人。
婉寧生氣地掃掉桌上的茶壺茶杯,又摔了旁邊新換上不到一天的花瓶。丫環們忙攔著她,而一直在旁聽的李氏,卻顧不上勸慰。她從媛寧方才的話中,得到一個重要的資訊,要儘快告訴婆母知道。
媛寧到了淑寧屋中時,淑寧已略聽說了方才的事,待互相見過禮,她便問道:“到底那些天裡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二姐姐會落到這個地步?”
媛寧淡淡笑道:“還會有什麼事?那個月瑩把二姐姐當成了勁敵,暗地裡使絆子,卻沒想到被人發現了。其實秀女若真使了害人的手段,尤其是下藥什麼地,一但被發現,必不得好的。其他幾個撂牌子的,只怕與三姐姐受傷那事脫不了干係。”
淑寧沉默一陣,嘆道:“只不過選秀而已,居然也會這樣…先前二姐姐與月瑩,都那般風光,結果如今卻…”
媛寧默然,過了一會兒才勉強笑道:“別提這些了,我前兒聽說大妞姐姐要出嫁了,是不是真地?”
淑寧點頭道:“是真的,前幾天我讓人去她家送東西,才聽說地,嫁地就是她鄰居家的兒子,聽說是在太僕寺馬廠做協領,家境還算過得去,而且從小兒一塊長大,知根知底,待她極好地。”
媛寧聽了笑道:“這就不錯,可惜如今我們輕易出不得門,改日叫人送份大禮過去賀她才好。”淑寧笑著點頭稱是。
媛寧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這世間的事,可真說不清楚。當初曾在一個院裡住過的秀女,有人入宮成了嬪妃,有人嫁皇子做正室或側室,有人進王府做小,有人嫁宗室做大,有人撂了牌子,有人至今還沒有著落…進宮前,我在家只是父母眼中能派上用場的閨女,回家後,卻是家人眼中的尊貴人。如今,大妞姐姐要嫁人了,我嫂子懷了身孕,大姐夫那邊,也聽說要升內閣侍讀…短短個把月功夫,就好像過了幾十年似的。”
淑寧嘆道:“是啊,轉眼間…”她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欲言又止。媛寧發現了,便道:“三姐姐有什麼話儘管說好了。”淑寧頓了頓,才道:“五阿哥那邊…你嫁去過,只怕不太好過。”
媛寧卻笑了:“就算嫁的是別人,也是一樣的。即便是最寵嫡福晉的四阿哥,也免不了娶側納妾。五阿哥再不待見我,我也是皇上親自指婚,稟告了天地祖宗,明媒正娶從皇宮大門抬進門的五福晉。只要我不出大錯,他寵誰也別想越過我去。再怎麼樣,還有皇上娘娘們呢。”
淑寧聽後笑了,的確,現在的媛寧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小女孩了,想必她能把握好自己的命運吧?
送走媛寧一家後,伯爵府又重新回到正軌。但那拉氏卻為媳婦報上來的事而心焦不已。婉寧已經滿了十七歲了,本就已經是逾齡,如今選秀被記了名,卻沒個下落,上頭也不見有撂牌子的意思,萬一幾年都沒旨意,難道就一輩子不嫁人了?
這種事去求那些女眷是沒用的,她們只能幫著打探訊息罷了。那拉氏不得已重新找到佟氏,求她想辦法送個信給宮裡的佟娘娘,好歹撂了牌子吧。佟氏見她著實可憐,便也答應幫著問一聲。
那拉氏千恩萬謝之餘,也從孃家那邊想辦法跟宮裡的惠妃搭上線,無論如何,都要讓女兒擺脫那個悲慘的命運。
結果佟氏那邊先得了信,卻是宜妃在裡面壓著,如今她正在氣頭上,別人不好插手,不過佟妃已答應,待五阿哥大婚過後,宜妃消了氣,就幫著撂了婉寧的牌子。
那拉氏鬆了一口氣,謝過佟氏後,將事情告訴了女兒,嘆道:“可惜先前鬧得太大了,原本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