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月嬋這般反應,顏貴這花叢老手正是心中大喜,只覺大事已定,便放手過來調戲。誰知就在這時,他怎麼也想不到那一臉驚惶的少女卻忽然舉起棒槌,“呼”地一聲便朝自己打來。
“哈!小美人不要淘氣!”
見大棒打來,雖然看起來和少女臉上神色不大協調,顏貴依然毫不驚奇,百忙中還擺了個姿勢,淵停嶽峙般“呔”發一聲喊,這才張開左手五指,不慌不忙地朝那揮打而至的搗衣槌抓去。
“……”
這一格擋搶奪之後發生的事情,讓這淫心發作之人怎麼都想不到。
眼見著自己穩抓穩拿的手掌才一碰上那看似不快的棒槌,顏貴卻忽然只覺掌心一陣劇痛,還沒等反應過來出了啥事,便只覺一陣騰雲駕霧,忽悠悠看著青天白雲在向自己腳頭快速移動,然後又不知怎麼翻了個個兒,看見一片茂盛肥沃的青草春泥,然後急速朝自己飛來,轉眼“砰”一聲巨響,所有景象消失,換成滿天繁亂的金星!
“我摔了!”
直到這時,他這才忽然明白過來,迸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
“哼,讓你叫!”
殺豬般叫了一聲,還沒等掙扎著爬起來,便聽一聲怒叱如風而至,轉眼只覺得有什麼粗重的長大之物如雨點般朝自己身上砸下,直打得天昏地暗,鬼哭狼嚎!
要說遭逢這樣劇變,顏貴本來也想反抗。畢竟他是男子,無論如何也要女人力大。誰知道幾番剛要掙起,便被那少女一巴掌打來,“砰”一聲又滾出多遠。遭了幾次這般掌摑打擊,顏貴也終於想通,不再懷疑那支棒槌是什麼流落民間的神器,而是這嬌滴滴少女確實好大力氣。這之後,他又幾回掙扎,卻全被暴風驟雨般的打擊打縮回去,只顧雙手抱頭在地上死命亂滾躲避。而先哲說,“疼痛使人清醒”,顏貴被毆打中,清楚地辨別出雨點般落在身上的打擊裡,有棍掃,有掌擊,還花插著不少飛腿踢腳,正是花拳繡腿與棒槌齊飛。
“罷了,不想惹到一武功高手!”
遭到出乎意料的襲擊,顏貴自怨自艾。不過就在這時,他卻忽覺那少女停手。
“咦?莫非她老人家打累了,要放我走?”
好事才想起個頭,卻聽那少女說道:
“臭賊,此地不是好打處。且起來,跟我往西走走!”
“呃……”
聽得這話兒,顏貴一時沒怎麼反應過來,只覺得很不對味兒。愣了片刻他才想起這本是他計劃的。
當然,現在形勢逆轉,他才不準備去那荒郊野地,太嚇人。百忙中他一把揪住旁邊一叢青草,倔強說道:
“我不走!”
“嘿~”
見顏貴不肯走,那少女笑了一聲,道:
“可由不得你!”
說著彎腰過來,“砰”地一聲抓住他脖領,就如拖死狗一般把他拖起,向著西邊荒郊野地沒人處便下去。這少女力量實在太大,途中不甘就範的苦人兒也幾回掙扎,好幾次抓住旁邊草叢,卻無濟於事,最後費得兩手抓滿草料,卻仍是被那少女劫到僻靜處。也只有等到了目的地,今日走黴運之人才終於成功地做成一件事——他料到自己將被一頓胖揍;其後果然。
大概也就是半盞茶涼的功夫,暴虐如虎的少女畢竟離去。風吹草低,夕陽西下,野地西望,正是殘陽如血。而慘劇發生的荒郊野外,再無他人,只有偶爾幾隻老鴰從頭頂飛過,“嘎嘎”地叫喚。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終於有人經過。
“咦?”
“那邊是誰?”
夕陽西落之時,恰有位莊家漢子從西邊打草歸來,遠遠見到這邊深草中躺著個胖子。等揉揉眼睛,仔細瞅瞅,好像看到這胖人還在草裡慢慢掙動。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