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單腿一蹦,“噌”的朝旁邊翻了個跟頭。那伸出的右手掌勢,也顧不得攻擊別人,百忙中往地上一撐,“啪”的一聲助力完成整個空翻的動作——只有像這樣在空中車輪般囫圇翻個跟頭,才避免當眾出醜!
局勢發展到這時候,所有人張口結舌。甚至包括月嬋在內,這些人完全不能把臺上這個飄逸從容、舉手抬足就連敗侯爺兩招的少年,和剛才那個耍花樣的卑瑣小子聯絡在一起。
“賀蘭!”
如此才過兩招,夏侯勇當機立斷,頭也不回大叫一聲。
聽他叫起,正立身在席中注目觀看的賀蘭媚兒,一抬手,一道血紅火光便從旁邊包裹中竄出,帶著風雷之聲直朝臺上夏侯勇而去。
夏侯勇手正等在空中,那道火光無巧不巧恰撞在他手裡。等他拿定,眾人才見那原來是一把通體血紅的金環鬼頭大刀。
“倉啷啷!”
夏侯勇一振手中血刀,刀背上穿著的七隻金環譁愣愣作響。他對張牧雲叫道:
“小子,我卻要用兵刃!此刀名‘血戰’,品格不凡,我看你也出劍吧!”
“無恥!”
見得如此,月嬋忍不住一句咒罵脫口而出。生性刁蠻的公主對自己親密之人,從來都是對人不對事。此刻她對夏侯勇拳頭不奏效就出兵刃的行徑,覺得十分地不屑。
“也好。”
張牧雲表現出來,卻是毫不介意。他嬉皮笑臉地懶懶說道:
“我那洞庭劍術,已練得一個月,大概爐火純青了吧?正好和你練來瞧瞧。”
此時張牧雲信心大漲,心情放鬆,不免也詼諧起來。他一邊說話,一邊也把腰間那口洞庭寶劍拔了出來,握在手中仔細看夏侯勇動作。
“嗬嗬!”
誰知道,慣於進攻的夏侯勇,此時卻氣定神閒,絲毫沒有進逼之意。
“哦?你不打,我可打了!”
張牧雲揉身進步,“唰”的一劍直刺中宮,朝那夏侯勇胸口刺去。這一劍,正是洞庭劍法中的第一招,“雁落湖心”。
“哈哈!”
見張牧雲直刺而來,夏侯勇不避反笑,喝道:
“攝魂血雲!”
喝叫一聲,狂抖手中“血戰”大刀。霎時刀上七週天之數的金環猛搖亂顫,撞擊著血刃發出“嗡嗡嗡”低沉刺耳的悶聲。伴隨著讓人十分不適的聲音,血刀上散發出一股股粉紅色的血霧,氤氳瀰漫,轉眼便在攝魂音中變幻中奇形怪狀的形狀,籠罩住飛撲而來的張牧雲。
籠住張牧雲之術,正是關外侯秘不示人的絕技之一。百戰喋血,夏侯勇用戰場上敵人的鮮血結合師門秘學,練成能惑亂敵人心神的“攝魂血雲”。以往和那些蠻夷犬戎將領在戰場上決戰,每到旗鼓相當之際他常靠這攝魂血雲在毫釐之間取勝。
“小子,這還不心魂錯亂、命喪當場?”
只是,夏侯勇還是打錯了算盤。溟海水神號稱天術,已將水靈術法發揮得淋漓盡致。火曰炎上,水則潤下,溟海水神之術正能滌盪清洗一切穢物。夏侯勇之“攝魂血雲”,用敵人死亡瞬間的血汙練習法術,融入死靈怨毒之氣,其實已近邪道。當張牧雲秉持最為清澈空靈的神術時,對此自然是不屑一顧。
也不用多想。張牧雲只覺得聽這什麼攝魂音不順耳,便隨手一劍,正擊在血戰鬼頭刀上,當即便聽得“蒼”的一聲清吟,惹人厭煩的魔音就此戛然而止。
“呃……”
關外侯正自愕然,稍一分神,卻被張牧雲順勢一劍刺在左肩頭,“唰”一下就將他戰袍坎肩挑起,扯出一隻布片。張牧雲拿它挑在劍頭,招招搖搖就像搖著個得勝旗幟!
“喂!”
一招得手,張牧雲便扭臉朝評判席上大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