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客廳裡有那麼一瞬陷入詭異的寂靜。
不是猶豫，而是不敢相信。
就連姜湛自己，臉上此時也露出了一絲驚喜來臨時的措手不及。
但很快，他被人輕輕推了一把。
那動作，彷彿是在催促，又帶著些剋制。
姜湛扭頭時，只來得及看到姜瀚堪堪收回並佯作若無其事的手。
誰也想不到，第一個出聲答應的是姜老太太，
“他願意的！他……”
都是孫子，姜老太太說不心疼是假的，尤其自己身體不好在療養院那兩年，更多時候都是跟這個孫子一起。
只是她這話剛一出口，一旁的姜老爺子就忽然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別替孫子做決定。
這是關乎這輩子和下輩子的事情，只有姜湛能為自己做決定。
靈真真也是這個意思。
不經過本人同意，他可不會擅自做主。
好在姜湛很快緩過神來，拿起手機，認真打字。
【我願意。】
又說，【請你幫我。】
下輩子是下輩子的事，他現在只想要過好這輩子。
“那我回去就幫你遞個申請，到時候可能需要錄入一下你的魂息。”
靈真真說著，見姜家人都露出欣喜又期待的表情，一時覺得壓力山大，忍不住朝一旁的姜栩栩小聲道，
“那個，這是我接的第一份活，申請遞上去，能不能透過我沒辦法打包票，你要不幫我跟你家裡人說一聲……”
他也怕讓人空歡喜一場。
姜栩栩聽著他這話，面上卻半點不見擔心，
“易盞既然讓你來，就說明這個事百分之九十是能申請透過的。”
她頓了頓，又補充，
“如果到時候真的有意外情況，你就去找易盞。”
之前不曉得，現在既然知道他跟地府的關係這麼硬，那當然是……不用白不用。
而且易盞從來不是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既然主動提起這個事，那其實也是變相保證只要申請遞下去就一定能夠被透過。
想到這，在送走靈真真後，姜栩栩還是單獨給易盞那邊發了個訊息。
【謝謝。】
易盞的訊息回覆得很快，顯然知道她會給自己發訊息，
【我只是順嘴提醒一句，我說過的，地府從不摻和地面上的事。】
只是剛好功德這塊涉及到地府的業務。
姜栩栩卻依舊領他這份情，他能提醒這一句，本身就是看在大家交情的份上，如果不是他，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功考司還能有這樣的操作空間。
這樣一來，姜湛這邊也總算能讓人放下心了。
……
另一邊。
謝雲裡跟著京市過來接收屍體的安全域性總局的人進入存放特殊屍體的房間。
看著房間裡靜靜躺在結界中的謝明韻的屍體。
這還是自上次學院大比後，他再次親眼看到謝明韻的樣子。
她臉上依舊是左右各自頂著半張臉，但現在那臉上和身上都被大片紅斑覆蓋。
為了隔絕紅斑感染，她身上蓋著寫著符文的黃幡。
謝雲裡今天是作為謝家未來家主過來替她收屍的。
聽說她死了的時候，謝雲裡心裡沒有太多的感觸。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與鬼霧合謀奪取海市氣運，卻又死在鬼霧之下，這就是她選擇後的下場。
與人無尤。
雖然早有決定，但負責接收屍體的總局辦事員還是循例徵求了一下謝雲裡的許可，
“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