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那股‘全世界都欠我’的勁頭死到哪裡去了?”
“所以我決定,抓緊這個時機繼續拼命欺負他!以後萬一到了一拍兩散,也算我在人格上佔了他的便宜……”
孫樂樂心有餘悸看王成平獰笑著去戳雜誌上陳皓完美無瑕的側臉,口氣裡九成鬱悶一分無奈:“成吧……那王大小姐您到底叫我來這裡幹什麼?”
“沒事,剛剛說起陳皓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其實我就想告訴你,你那個合同徵訂需加緊進度,否則今晚請額外工作。”王成平理所當然接下去,“啊,對了,還有你送來的表格格式不對。嗯,怎麼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請你趕緊從我眼前消失,立刻!馬上!”孫樂樂把頭低下去,淡定的告訴她。
回到辦公室,王成平將數本關於陳皓的雜誌放入桌下的抽屜,然後緩慢將它上鎖。右手側那盆太陽花依然奄奄一息,她想自己總不擅長擺弄這些有生命的東西。
和名門公子談戀愛很煩惱,她的自尊、脾氣甚至背影都要收斂完好。王成平不知道自己在這段關係中算不算累,也許是陳皓對她的吹毛求疵中還隱藏體貼,也許是陳皓如他所說,對這份感情很認真;可至少現在,王成平還未從他身上體會到沉重和自卑。
而自從那次親密接觸後,她儘量不讓兩人再出現那種曖昧局面。陳皓大概能察覺出她的態度,儘管略微不滿,可他依然很尊重自己的意思。
──其實旁人怎麼說都不打緊,王成平對這段感情還在猶豫不定純粹是她自己的問題。她知道自己和陳皓對待愛情和生活的態度都是截然不同,但從某種程度上他倆一樣惡質:陳皓但凡想要什麼東西,他那性子便千方百計的要得到;可王成平就從不告訴別人她真正想要什麼,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
這星期發生的另一件重要事情,便是裙梅的男朋友決定帶她去拜見自己的母親大人。
裙梅的男友名為傅江超,開著間不大不小的廣告公司,也算微有資財。但此人長得副生不如死的面孔,且大男子主義頗為嚴重。王成平私以為嫵媚多姿的裙梅看上他,完全是狗屎鮮花的最佳版本。可裙梅就義無反顧的扎進傅某懷裡,她的解釋也很簡單:“他有內涵,我喜歡。”
在這七字箴言下,王成平只能歎為觀止,感慨愛情的盲目性以及多巴胺如何荼毒大腦。
這天傍晚她好不易提早下班,卻被堵在銀行門口的裙梅直接拉到專賣店。
王成平不由叫苦連天:“為何找我幫你挑衣服?你男人呢?安子呢?”
裙梅氣定神閒:“傅某在忙,安子在趕稿。”
王成平沉下臉來:“姐姐啊,我就不忙?這不剛加班到7點,我現在連飯都沒解決呢。”
裙梅纖纖玉指在幾套衣服中游移,卻答非所問:“這次我要買的衣服至關重要,怎麼說明天我也要留給傅家阿姨一個好印象……”
……不要以為醜媳婦才怕見公婆,美女裙梅語氣盡管漫不經心,但顯然對此事也極為上心、
“但幹我屁事。”王成平直言不諱,“每個月必訂vogue的人不是我!即使買內衣也要討論是否為今年流行色的人也不是我!也許你的同事剛才巴黎天橋實拍回來,他們能給你更專業的建議。”
裙梅忙攔住她,終於實話實說:“別啊,王成平,我現在就需要你。基本上你是我認識人裡最毒舌的了。要是我穿的衣服都逃過您老的法眼。傅江超他媽再巫婆也肯定挑不出我什麼毛病了。”
王成平轉動眼睛,對裙梅的誹謗進行溫柔的反駁:“梅啊,你可千萬別這麼講,我是非常留口德的人。順便說一句,你拿的那套衣服像是三流脫衣舞演員的打底褲。哦,那一件也放下吧,屎紅色不適合您現在脫了妝的臉……”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