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骨,永世也不成反身,你這又是何苦呢?”
將準備好的野花放在他的墳頭,蕭文凌突然露出了一絲苦笑:“老範啊老範,原本以為抓到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以雷霆手段剷除了你來宣佈我返回京城的決心,你丫最後搞的這麼悲壯的掛了,你讓我情何以堪啊?”
“罷了,有機會的時候再來看你。”微微轉過頭去,蕭文凌站起了身子,嘆了一口氣道:“老範啊,今日才發現,這墊腳石也不是那麼好踩的呀,踩著你的同時,你可得給我悠著點。”
孤零零的小土包上,帶著散亂的野花,墓碑上並沒有寫這個人姓名,只是寫了一行字,揹負著罪孽的好官。
“你可算出來了。”柳秀蓉微微看了他一眼道:“和那混賬談的滿足了吧,人家姜知縣可是等久了呢。”
“少囉嗦。”蕭文凌白了她一眼道:“乖乖閃到一邊去,男人說話,女人別插嘴。”
“你——”
“好了姑奶奶,先上馬車吧,等是捏圓搓扁任你做了好吧。”蕭文凌苦笑的截斷了柳秀蓉的話。
見這人終是服了軟,柳秀蓉輕哼了一聲,倒也沒鬧下去,微微看了蕭文凌一眼,還是老老實實的上了馬車。
“蕭公子——”姜元可臉上也是頗有感概,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在範大人的下面共事了這麼久,只覺得此人貪得無厭,又圓滑狡猾的很,還從未料到他竟會我也不知道怎麼去評論他,只是覺得,範大人這些年來怕也是內心受到煎熬吧。”
“逝去的人總成了逝去的東西,你可以同情他,但不能學他。”蕭文凌輕輕搖了搖頭道:“如果說不折手段便是範若興對百姓的交代,我更寧願將這信心建立在理想化上,信念這東西很重要,我相信,只要我們堅信著,還有更多好方法善待百姓不是嗎?”
“蕭公子說的有理”姜元可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又是充滿了希翼的看了蕭文凌道:“我一直對民間傳聞的蕭公子十分好奇,卻不怎麼看好你,因為像你這種從未接觸過政治之人,我很難想象你能在這上面有一番作為,不過我現在能理解了,以蕭公子這種心性入官的話,定是像百姓所期盼的那樣吧。”
“我只能盡我最大的努力。”蕭文凌微微一笑,又看了姜元可一眼道:“從某種程度來講,範若興是正確的,相信你心裡也有頗多感覺,只不過,人這一世上總是有許多的矛盾,我不能去抨擊他的所作所為,但我要說的卻是,人們是可以互相堅信著對方互相成長的,站在傷害百姓上的立場上救助百姓,以少數的犧牲換取大多數的百姓的幸福,終究是殘忍了。”
“我明白。”姜元可輕輕點了點頭。
蕭文凌知道他心中還是頗有心結,也只得安慰似的拍了拍姜元可的肩膀,突然露齒一笑道:“剩下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你,就是將這件事說出好鬧的天下人人都知的地步,當然如實說也沒問題,畢竟範若興苦了一輩子,若是在他死的時候,能還他一份小小的清白,卻也不錯,當然還是有許多人不會理解的吧。”
姜元可微微沉默了一下,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蕭文凌也不在意,又點了點頭道:“有機會的話,我會向皇上舉薦你當知府的,雖然懦弱了一些,以你的心性,當這知府的話,我會比較放心。”
“這——”
“做下”蕭文凌淡淡的截斷了他的話,又眼神有些飄忽的看了不遠處的小土包,聲音壓低了下來,緩緩的道:“找個時候,將他的墳墓翻新一下吧。”
“嗯。”
當日落黃昏的時候,蕭文凌一行人坐上的馬車,緩緩的離開了縣裡,當經過那個小村子的時候,柳秀蓉突然道:“我們要去打個招呼嗎?”
透過車簾,隱約還能看見阿生家的住處,微微猶豫了一下,蕭文凌搖了搖頭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