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錯了。恆哥,一定是我想錯了,對不對?”
傅丹墨從姜恆的腿上站了起來,來回兜起了圈子。
姜恆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疑不定地說:“赤魅很小就被人販子轉來賣去的,他不記得自己母親的事,更不知道他父親是誰。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是他的父親?那……不行,我們不能在這裡瞎猜,我去找赤魅!”
姜恆說著就要衝出房去,傅丹墨拉著他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要,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去就好。”
姜恆拉開傅丹墨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後院的工坊裡,赤魅騎坐在雕刻用的架子上,安靜地環抱著人馬的頭部,閉著眼睛將自己的臉貼在人馬的臉上。
姜恆一進來就看著這樣的場景,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出聲和赤魅說話。
過了很久,赤魅閉著眼說道:“阿恆,丹墨從來沒有見過我師父,卻做了一個活生生的師父出來,他很厲害呢。”
赤魅這樣說,等於是肯定了姜恆的一部分猜測,姜恆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赤魅……”姜恆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赤魅又用臉磨蹭著人馬的臉:“我師父的臉磨蹭起來才舒服呢。你知道嗎,小的時候,師父很寵愛我,不到一年時間,師父就把其他的孩子都扔了,只留下了我一個,只寵著我一個。他常說我是他的心肝寶貝,他會永遠喜歡我,再也不會喜歡其他人了。”
“赤魅!”姜恆為他難過不已。
“一到了晚上,師父就會到我的房裡來,他讓我舔他的身子,他也會舔我的身子,還會整晚整晚的寵愛我……”
“那他為什麼要……”姜恆問不下去了。
赤魅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著遠處:“我不知道。本來一直都好好的,我和師父一直都相親相愛的在一起,別人說什麼我們都不管,一直都是好好的。可是,我慢慢長大了,身子開始長高,臉也不再是圓圓的,聲音變得像鴨子一樣難聽。師父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古怪,晚上也不再來我的房裡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以為是師父變心了,可是他也沒有去找別人,只是每天都看著我,只看著我。我問他為什麼,他什麼都不說。我要抱他,他就把我推開。我哭、我鬧,不管我做什麼他都不肯再碰我,只是一直看著我。”
“赤魅,別說了。”
“其實,總壇裡還住著其他人,那些人看不起我,我也從來都不理他們。只要師父對我好,別人對我怎樣我都不在乎。我的身子越長越高,不僅師父看我的眼神變得怪怪的,其他人看我也像是看到妖怪一樣。那些人跟師父吵架,說師父犯了教規,要師父把我燒死。師父不肯,跟他們吵得很兇。”
赤魅停了下來,像是在回憶著那段日子。姜恆沒有再叫他,安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他。
停了一會兒,赤魅又說了起來:“有一天晚上,師父突然來到我的房裡,我高興極了,和師父纏綿了整晚,後來便睡著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師父已經不在我身邊了。我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在總壇,而是在蘇州的一個小院子裡。師父給我留下了一本武功秘籍和一些金子,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那你回去找過你師父沒有?”
赤魅還是那副茫然的樣子:“我不知道總壇在哪裡。我從來沒有下過山,也沒有人告訴過我總壇在哪裡。就算我要找,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
“那,教派的名字叫什麼?”
“隱月教。”
“隱月教?沒聽說過。”
“師父從來沒讓我參與過教務,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只不過大家都好像在修煉什麼秘術,師父雖然教我武功,卻從來不教我秘術,修煉的時候也不許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