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怕他被我問煩了一走了之。
八仙祠位於距城二十里的郊外,供的是呂洞賓、何仙姑、張果老、鐵柺李、韓湘子、曹國舅、漢鍾離和藍采和八位上仙。由於不是旅遊的旺季,這裡遊人很少。我恭恭敬敬地朝八位神仙頂香膜拜,並重重地捐了些香油錢,然後從廟祝手裡接過一個紅紙包,這裡麵包的便是傳說“百邪不侵”的靈符。
這些舉動若在平時,我是絕不會做的,即使看別人做起也是覺得十分可笑。可是今天,我卻是十分虔誠地完成了這一切——靈異的事我且親身體驗了,神仙便應該也是有的了。何況這是藍多親自囑咐我做的,那一定靈驗。
我將靈符佩在身上回家。
家裡乾乾靜靜的,飯菜在桌上擺著,還熱騰騰的,可是,到處都不見藍多的影子。我在屋裡找了個遍後,開啟了陽臺的門,這是最後一個未被搜尋的角落了。
“別過來!”我聽見藍多痛苦的聲音。
這時,我看見我身上的靈符發出了強烈的絢光,直向藍多籠去。我忙關上陽臺,急步退回臥室,將它壓在了床下。
等我從臥室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飯桌旁了,大口地喘著氣。我看到他臉色蒼白,很不舒服的樣子。
我且不敢過去,怕自己身上還沾著符的“靈”氣,只是怯怯地問:“你怎麼了?是不是那符傷著你了?”
他勉強笑了笑道:“沒想到這靈符的威力竟然這麼強大,差點讓我魂飛魄散。”
“我……我去把它毀掉!”
“不要!”他急步過來抱住提腳要走的我懇切地說:“有一句話叫人心難測,鬼無心,卻更難測,一個惡鬼所做的事要遠比一個惡人能做的事可惡得多。我最近公務繁忙,不能常在身邊陪你,而你又常常要走夜路,帶上那道靈符,我就不用擔心你了。”
“可是你……”
“你把它放到你的臥室就傷不到我了。”
我的臥室他從來不去,即使有事找我,也是很禮貌地敲門,然後在門口解決。有時我真懷疑他究竟愛不愛我,不然為什麼他對我總是那麼客氣呢?除了接吻擁抱之外,我們沒有再進一步的逾距行為。
教師這個職業最大的好處就是有寒暑假,幾天之後我就放假了。想到有近兩個月的時間可以一天到晚和藍多廝守在一起,我高興得想不笑都不可能。
可是,天下好象往往是心想事成的事少,事與願違的事多,藍多這些日子偏偏特別忙,偶爾回來也似乎很累,一坐下來就不願再動。問他,說是最近工作繁忙。他跟我說了一些去過的地名,都是很偏遠的地方,有些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我心血來潮,求他帶我看看他是如何工作的,但他卻執意不肯,說都是些血淋淋的場面,太殘酷了。但是,沒過多久,他卻主動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出現場。我知道他其實也很希望我陪著他,即使是大老爺們,整天面對著這些非人道的東西,心裡怎麼會坦然呢。
我便跟他出現場。但是,一兩次後,我就不願意跟他去了,因為正如他所說:太慘酷。
第一次,是接引一個患胃癌晚期的病人。在做接引之前,他要先領一道符印,於是,我們先到了他的辦公室。為了不被別人發現我,我的靈魂穿上了隱身衣。在辦公室裡,他換上了一套印有白色“冥引”二字的黑色制服,然後開啟電腦查到了此次要接引人員的資料,他拿起一個與電腦連線的類似於掃描器的東西在手上照了照,掌心上便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天使圖案,他說,這就是接引符。其實,這個圖案蠻漂亮的,一個長著翅膀、頭頂光圈的小男孩,和西洋油畫中的安琪兒絕無二致,如果不說,很難讓人將它和死亡聯絡在一起。
在這幢大樓裡,我看到了許多來去匆匆的冥界職員,其中一大半都穿著和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