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醉得很厲害了,而且,一時之間我也沒法分辨得出,他到底是真的瞭解連勒事件真相,還是酒後胡言。
若在平時,我很可能會把這種醉得連家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醉漢,送上警察局,讓警方來加以處理。
但這一次,我卻大破慳囊,把他送到附近一間高階的酒店裡去。
但高階酒店的房間,並不一定會是自己所欣賞的。
當我把謝卡送進房內的時候,我就對這房子的印像十分惡劣,它無疑佈置得十分華麗,但卻一點也不清雅,只令人感染到一種說不出的俗氣。
這房子的設計,看來是屬於“暴發戶型”的,就算它花了再多的裝飾費用,也絕不會使人欣賞。
不,正確一點說,應該是不會使我這種人欣賞才對。
我是哪一種人?
哈哈,天曉得!
本來,我是想陪著謝卡,等到他清醒過來之後,才再詳細把事情問個明白的。
但當我扶著謝卡進入房子的時候,卻發現侍者用一種神秘而又曖昧的目光望著我。
我給了他一些賞錢,希望他早點離開,不要再這樣盯著我。
果然,這侍者接過賞錢之後,馬上就連聲多謝,然後退了出去。
但他臨走之前,還是再看了我一眼。
他這一看的目光,不但神秘曖昧,簡直就是淫邪之極。
當我明白了那是什麼緣故的時候,那侍者已退出房門之外,又把房門關閉著。
我忍不住發出了一下如同呻吟的聲音,心想:“這次真是乖乖的貓貓,那混蛋顯然把我當作是同性戀的傢伙了!”
一想到這裡,不禁為之頭皮發炸,再也不敢逗留下去。
我匆匆留下一張字條,並且寫下我住所的電話號碼,然後就急急離開了酒店。
第06章
洛雲也許是個很風流的人,而且看來對任何事情都並不怎麼認真。
但這種人卻偏偏也是世間上最有幹功的。
當他離開了展覽會後,我還跟魏一禾七長八短地談論不休。
在這時候,洛雲去幹了些什麼事情?
下午兩點五十八分,費振邦與大庭久島的第一盤圍棋已到中局。
大庭久島是東京大學的醫學教授,但已在半年前退休。
費振邦認識他的地方,既不在東京,也不在本市,而是在金沙薩一間旅店的餐廳內。
金沙薩是扎伊爾的首都,位於剛果河下游,那是黑人的天下。
但就在十年前的一個夏天,費振邦在這裡遇見了大庭久島。
那時候,大庭久島已在餐廳裡擺開了棋盤,自己一個人下著黑白子。
費振邦也經常自己跟自己下棋,但總覺得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其實,寂寞並不可笑,而是可悲。
上帝創造亞當之後,又再創造夏娃,就是不想亞當活得太寂寞。
費振邦看了一會,忽然拈起了一枚白子,放在棋盤之上。
大庭久島的眉頭立即皺住了,這一次,他想了足足十分鐘之久,才為黑子下了一著。
但費振邦立即又下了另一著白子。
這一著,更是有如天馬行空,神來妙筆,簡直令大庭久島無法再為黑子挽回頹勢。
就只是兩下妙著,大庭久島立刻對費振邦另眼相看,但費振邦卻說:“我若選擇黑子,那就一定贏不了你。”
十年來,費振邦不時隻身前往東京,探訪大庭久島,但大庭久島到費家作客,這卻還是第一次。
他倆下棋的時候,照例是謝絕任何人探訪的。
但就在下午兩點五十八分的時候,居然有一個臉腫鼻青、衣衫凌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