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辦。你若不同意呢……那就最好還是回答我的問題。”
倀鬼齜牙暗笑,取簫吹響。
幾百蠱蟲從地下破土而起,趙呵面不改色,甚至還歪頭問她:“你把殺手鐧都用在我身上,之後可怎麼辦?十年的努力,可就養了這麼點能驅人站起來嚇唬大家的沒用蟲子,全折我這裡,你不心疼?”
衝在前的蠱蟲已碎落掉下。
倀鬼按住骨簫,看向趙呵的眼神變得警惕。
“怪物。”她道。
“奇就是奇,怪就是怪,奇與怪可不同。”趙呵還有閒工夫跟她掰扯字眼,“選吧,對你,我耐心可沒那麼好。”
倀鬼道:“禍水沒救了,他活不了多久。”
“別敷衍我。”趙呵隨手轉著劍。
倀鬼:“活不過今年。”
話音剛落,眾目睽睽之下,倀鬼轟然癱在地上,又見著綵衣一閃,倀鬼與趙呵都不見了。
好久之後,才聽到遠遠飄來倀鬼的慘叫聲。
魔教護法倀鬼消失,訊息傳來,武林盟士氣大振,由安懷然率領攻山,第二日入夜,攻入滄浪派內的魔教,由被武林盟攻下。
只是第三日,魔教五鬼,率教眾趕來,又是一場苦戰。
天被夕陽染透血色,遠遠看,整座瓊山都籠在可怖的血光之中。
這都和趙呵無關。
禍水本做好一晚不睡的準備,誰料天還亮著,出門沒多久的趙呵就拎著一個東西回來了。
進了門,禍水才發現,那個軟綿綿耷拉著,蒼老幹癟毫無生氣的“東西”是倀鬼。
禍水驚愣的同時,心中還有一絲暢快。
好似年幼時在魔窟中對那些鬼眾的詛咒,終於靈驗了。
“說吧,事無鉅細講給我。”趙呵洗了手,把倀鬼“放”在椅子上,倀鬼那一把老骨頭奇異地蜷縮在四四方方的椅子內,加上那一頭散開的凌亂的頭髮,像一朵即將凋零的骨花,只有呼吸時微微帶動的顫抖,還證明她活著。
“葉子你來判斷,她若有隱瞞或是說錯,你就告訴我,我來讓她‘修正’。”
禍水蹲在椅子前盯著倀鬼看了好久,確信這真的是倀鬼後,他驚訝問趙呵:“怎麼做到的?”
“什麼?”
“就是這樣,讓她生不如死,還不得不服氣,是怎麼做到的?”
趙呵嘿嘿一笑,趁機道:“不難,你跟我學,過不了多久,你也可以做到。”
禍水又轉過頭去,雙手搭在膝蓋上,這個姿勢乖巧又可愛,他盯著倀鬼看了許久,而後笑了起來,起初沒有聲音,只是咧開嘴,眼角洋溢著明媚的笑。
繼而笑出了聲,笑得好開心。
就像一直下雨的天終於放晴,看到了陽光,知道自己曬在院落裡,被雨水無情澆灌的衣被,終有一天會晾乾。
趙呵盛好藥,給他端來,見他開心,便搬來椅子調整了角度,請禍水坐下,一邊喝藥一邊看。
“看到你煩為止。”趙呵笑眯眯道。
倀鬼的喉嚨咕嚕嚕響了片刻,嘶啞著吐出兩個字。
“禍……水。”
這妖精,憑著這身皮,還真能從陰曹地府,走回人間。
混賬,什麼……狗運氣。
倀鬼的眼神更是怨毒。
禍水更加開心,他第一次,發自內心地,笑著對趙呵說。
“趙呵,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