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反正也買不起,壓根沒看到迎面站著的兩個人,快要走近之時,湯小圓發現了立刻掉過頭去。
祝青山正在給孫慧兒戴髮簪,比量著哪個好看,好一對鶼鰈情深,湯小圓不想看見,也不想被看見,一想到孫慧兒那小人得志的嘴臉,她就噁心。
“三郎,你去找你大伯母,我去下茅房。”湯小圓這是想避開,但是帶著江三郎有些不方面,於是就把他打發給了徐氏。
徐氏這會兒正看著江三郎,壓根沒抬頭,人有三急,上茅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囑咐湯小圓要是待會兒找不見人了,就去鎮子口見,湯小圓應了聲就走。
牛春花之前沒看到,但後來隨著靠近她就看到了,沒錯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湯小圓難堪,湯小圓想溜,她就不給機會,還特意的喊了聲,“大郎媳婦,這兒的簪子可漂亮了,快來看呀。”
她這一聲,用了全身的力氣,只怕是二里地之外都能聽見了,孫慧兒跟她是一個村子的,見到她自然就知道大郎媳婦是誰了。
祝青山無意中看到一抹熟悉的粉色身影,像極了那日毫無留戀的決然離去的背影,心裡的某個地方又被擊了一下,但在孫慧兒面前,還沒有表現出來,可那顆心不知怎麼的就隨著她飛走了,他跟自己說那是因為湯小圓不接受自己的幫助,從小打到被人拒絕這還是頭一次,所以有些過不去罷了。
但事實是否真的如此,他說不清,也不想說清。
“相公,是買紅色的這隻還是買藍色的這隻?”孫慧兒舉著兩隻款式相差無多的釵子,詢問道。
“粉色的,粉色的好!”祝青山看都沒看,腦子裡想著剛剛一身粉衣的湯小圓,嘴上就說了出來。
“哪有粉色的嘛!”孫慧兒只知道湯小圓來了,但並沒有看到人,所以祝青山說粉色,她也沒聯想到是因為什麼。
祝青山在人群中沒有找到湯小圓,就那麼一閃身,她就不見了,耳邊是孫慧兒柔柔的、嬌嗔的聲音,這才回神,見她握著兩隻釵,想到剛才自己的心不在焉,便道:“若喜歡兩隻都買下來,老闆,有沒有粉色的?我娘子戴粉色的最好看了?”
一下子就買了三隻釵子,孫慧兒自然開心的合不攏嘴,想拿湯小圓如今在江家只有看的份了,想到她如今的落魄,孫慧兒開心的合不攏嘴。
二人離開了首飾攤,孫慧兒還四處尋找著湯小圓的身影,祝青山同樣也在找著,那日被她還回來的銀子,如今還揣在他身上,想來想去,還是要給她,這樣或許自己也就心安了,沒錯,心安了再見到她,也就不會像想在這般心裡不舒服了。
但很可惜,兩個人都沒有找到。
祝青山雖然沒有找到湯小圓,卻看到了迎面走來的粱子旬,此人是他的同窗,以前並沒有太多的交際,此刻見到他,祝青山卻熱絡的上去寒暄。
粱子旬考了幾次鄉試了,如今什麼都沒考上,但也無所謂,家裡吃穿不愁讀書不過是個名堂,他讀的書早就就著飯吃下去。
今天太陽是打哪兒邊出出來了?一向高高在上,看不起他們這些人的祝秀才,今天跟自己大招呼。
“子旬胸,好久不見!”以前瞧不上,現在自己功名在身,更是瞧不上了,但眼下跟他說話,祝青山是有目的的。
“人生四喜,青山兄如今已經有了二喜,可是羨煞我等,這位是嫂夫人吧,真是人比桃花啊!”樑子旬那是見慣了風月的,所有的才情都用在了女人身上,這不兩句話就把孫慧兒誇的暈乎乎了,小鳥依人般的靠在祝青山懷中。
祝青山強忍住厭惡在這裡跟他寒暄,還特意給孫慧兒介紹道:“娘子,這位是我同窗好友粱子旬,粱兄。”
孫慧兒福身施禮,卻又聽到樑子旬的嘴跟抹了蜜糖似的誇道:“青山兄真是好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