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六年,三月上旬。
隨著張桓斬殺宋誠,懾服樸胡,巴郡相對平衡的局面徹底崩壞。
在懾服樸胡的次日清晨,張桓就命人手持杜濩、樸胡的手諭,節制漢昌眾多賨人,輕而易舉的從程畿手中奪取了漢昌城,程畿連同其長子在內的親族,盡數成為了張桓的俘虜。
接下來的數日,張桓在打著杜濩、樸胡的名號,聚攏賨部諸多族兵的同時,同樣毫無掩飾的揭開了自己的身份,一時之間......巴郡震動!成都震動!
“該死!誰能告訴我,張桓小兒怎麼會來了巴郡?”
“宋誠那個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白白葬送了某的一番謀劃!”
閬中!龐羲憤怒的咆哮聲在府邸之內不斷震盪,想到為了拉攏樸胡、杜濩付出的代價,龐羲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當初究竟是有多麼蠢?才會在數十名小吏之中拔擢了宋誠這個庸才?
“郡守!宋誠之罪死有餘辜,便是死上百次、千次,亦不足以贖其罪。”
“不過眼下,並不是憤怒的時候!如今那張桓小兒在漢昌聚賨人諸部之兵,已逾兩萬之眾,必須早做應對。”
“否則,一旦其整合賨人諸部之兵,形成戰力,屆時對於我等而言,將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在龐羲麾下的眾多文武看來,張桓既然斬殺了宋誠,那就代表著張桓早就做好了與他們決裂的準備,一旦張桓倒向趙韙,屆時雙方聯手的場面,光是想想,都足以讓人感到深深的絕望。
“你們說的......其實某都明白!”
沉默了許久,龐羲終於控制住了心中的怒火,長嘆一聲,面上似乎帶著幾分無奈。
“可是漢昌的變故實在發生的太突然了!如今益州各地烽煙四起,州牧那邊,已經將能夠調動的兵力,盡數派往了白水關、江陽、墊江等地,短期內恐怕是無法抽調兵力前來支援我等......”
“如今我們能夠依靠的,也只有閬中、西充國、南充國三地的兵馬!諸位可以議一議......我等究竟該如何做,才能應對張桓小兒,還有趙韙那邊帶來的威脅!”
面對龐羲那灼灼的目光,下方的文武,頓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名義上被龐羲統治的漢昌已經被張桓奪去!閬中、西充國、南充國三地,雖有劉璋,還有益州一些世家大族的支援,可如今......也不過聚集了一萬七千兵馬,還比不上如今聚攏在漢昌城內的賨人諸部大軍。
僅憑這一萬七千人能幹什麼?能做什麼?
難道還能攻破漢昌城?掃滅趙韙?收復整個巴郡不成?
開什麼玩笑?這種事情,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冠軍侯再世,也沒有那個能耐!
“郡守!當務之急,需儘快派出斥候前往漢昌,探查清楚張桓下一步的謀劃。”
“此外,南充國距離西充國和閬中太遠,很容易被張桓、趙韙當作攻擊的目標,難以久守!卑職建議,將駐守在南充國的兵馬盡數調回,加強西充國和閬中的守備,兩城互為犄角,足以抵抗數萬大軍,如此......我軍當率先立於不敗之地。”
“郡守!曹將軍所言在理,不過......某以為,除了曹將軍剛剛提及的策略之外,還需儘快將漢昌的情況快馬送至成都,告知州牧與那些世家大族的掌權者。”
“哪怕是短期內無法派出兵馬支援,至少可以運來火油、箭矢等各種軍械,加固西充國和閬中的城防......”
如果是主動出擊,征討漢昌,恐怕在場眾人都會沉默不言。
但是若是談到固守靜待時局變動,龐羲麾下的文武頓時精神起來,短短半盞茶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