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是火線提升。
吳自勉身後的延綏鎮參將遊擊也站起來喝罵,曹文詔昂然而立,冷冷看著延綏鎮的軍官。
在座的其他總兵聽了吳自勉的話,都開始叫苦,訴苦的物件換為了胡福弘,大堂中鬧成一片,馬世龍高位安坐,就像聽戲一樣神態祥和。…;
曹文詔好容易提個作戰意見,就這樣又被扔在一邊,他憤憤的坐下,一臉不甘。
對那些總兵的意見,胡福弘也沒法可想,只得好言勸慰,現在各處都伸手要銀子,戶部雖說收到一些,但還是不能保證全部勤王軍都能拿到足額。好容易勸慰下去,大堂裡面又無人再說話。
胡福弘看到陳新在最後發呆,想起這人殺過不少韃子,趕忙道:“陳將軍,你立過固安大捷的大功,對殺奴一事有何見解?”周圍的武將都轉眼看過來,有羨慕有嫉妒有欣賞,其中欣賞的多半是贏了陳新銀子的。
陳新上前一步道:“下官聽各位大人和軍門的,各位大人都是百戰餘生的宿將,哪有小人說話的地方。”
一眾總兵都聽得捻鬚微笑,比那曹文詔順眼了許多,陳新又接著道:“若是各位大人定下了方略,小人也願跟曹大人一起作先鋒。”
曹文詔看過來,善意的跟陳新點點頭。
馬世龍知道陳新是紅人,原先他跟兵部要了幾次都沒要來,還是皇帝親自安排,兵部才調到薊州,見了幾次為人也不錯,便站起來稱讚道:“陳將軍果然是皇上看重的人,上次你寫的塘報亦是好計,若是兵部覆文允准,陳將軍便與曹將軍同為前鋒。”
陳新聽他提及塘報,心裡暗罵,自己早就給馬世龍和兵部上了塘報,他的意見和曹文詔幾乎是一樣,現在的形勢下,攻擊突出部的最好線路就是從底部兩側,馬世龍和祖大壽的集結位置原本就極佳,直接從兩側攻擊遵化和遷安,封閉從永平、灤州北歸的主要退路,關內建奴至少會被留下大半。說不定就是東事以來第一大功。但是馬世龍和兵部一點回復都沒有。
其實建奴這個部署完全看不到決心,既想保留飛地,又要撤出兵力,三屯營他們先不去佔,結果山東總兵楊肇基乘馬世龍打遵化的時候去佔了,就在那裡成為頑固釘子戶,建奴打了一次打不下,也不繼續攻了,就這麼擺在遷安和遵化之間,石門驛在遵化西南不遠,控制著到薊州的官道,馬世龍佔據之後,建奴也不敢去打,東西兩頭一逼,遵化建奴的形勢實在奇差無比,無論如何看不懂他們的戰略是什麼,既無決心也無計劃,陳新自己估計是皇太極與各旗妥協才弄出這麼一個蹩腳戰略,決策的基礎則是他們對明軍的極大蔑視,把後金兵都當成了以一敵百的猛男,然後執行的人又不力,才搞成這副形狀。只是不知自己出現之後,皇太極留下的力量是不是加強了。
馬世龍老於軍旅,陳新都能看出來的,他早看出來了,正月的時候馬世龍剛出獄,忙著掙表現,乘皇太極攻略永平和山海關,就去打過一次遵化,只不過沒打下來而已,現在遵化建奴的力量比一月強,他又很猶豫。馬世龍原先在遼西被建奴害得慘,陳新估計他也是有了心理陰影,怕擔責任再次下獄,所以寧願如此扯皮拖著,也要等到兵部的大人定了再出擊或者等到薊遼總督張鳳翼來了再說,那樣即便敗了也有個說辭。當然最好是祖大壽先打遷安,這樣他壓力小得多。
陳新退下來後,幾位總兵又開始不陰不陽的要其他補給,話題又扯到了一邊去,陳新聽到身邊那位左都司輕輕嘆了口氣。
陳新留意了一下,看來這人還有點進取心。
左都司這時已經知道陳新身份,主動偏頭過來低聲道:“原來是固安大破建奴的陳將軍,失敬。”
陳新客氣道:“不足掛齒,還不知大人尊名。”
“下官左良玉。”
第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