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買光了,明年的工人都幹啥好?”
陳新揮手打斷他道:“什麼晚了就沒了,棉花到了花期成熟,還得采摘,採了再運到臨清和聊城等地售賣,中間大概至少有半個月的時間,江南的花期比山東晚一個月左右,中間還有訊息傳遞的時間,可以用好這個時間差。咱們到八月中旬開始,猛力打壓運河北段棉布價格,正好是在臨清和聊城收棉花的時候,咱們正好低價收購今年的新棉。等這價格波動到江南的時候,他們收購也差不多了,那些工坊的銀子落到棉農手中,同樣很難再次集中。”
劉民有低聲道:“那江南有規模的工坊明年都得虧本。”
陳新哈哈笑道:“虧了不正好,明年咱們就壓價銷售,江南集中式生產的棉布行業就完蛋,咱們以後只對付那些農戶就太簡單了。山東這邊有些提前採購的,那也是高價採購,這已經是虧了,咱們再一壓價,他們還敢投錢把布織出來不成?到時還不是隻能把原料賣了。”
劉民有指指陳新,“陰險!”
陳新得意的倒回醉翁椅,“這不叫陰險,這叫實力,虧得鍾老四打劫張家口,得了一百多萬兩銀子,貨物也不少,這是意外之財,主力還是錢莊,加上軍隊的工資都在錢莊裡面壓著,他們平日大多都不取,咱們臨時調動的資金有誰能比。而且是在各處布點一起動手,咱們這就叫組織力。今年這銀子一賺,明年初就要再次擴軍,看建奴還能蹦躂幾年。”(未完待續。。)
ps: 身體有所好轉,儘快補更。
第二百一十五章 後路
崇禎七年的八月中旬開始,運河和京師的糧荒開始有所緩解,有背景的糧商紛紛開始放糧,價格在緩慢的回落,從七至十兩銀子變回了五兩出頭。
運河棉布市場卻風雲突變,八月正值山東棉花成熟季節,東昌府和袞州府的棉農興致勃勃的收好了棉花,賣給了那些來收穫的大小商販。因為今年的棉布價格暴漲,所有
大批的棉布出現在市場拋售,價格突然大跌,各種謠言四起,興致勃勃收來高價棉花的行商捶胸頓足。但價格依然沒有任何改變,向著每匹三錢飛快跌落。
在天津尤其明顯,源源不斷的船隻從登萊過來,透過四海商社和其他大商家發售,運河各處的商社也在大量發售,一批批棉布從倉庫中運出。
成品價格暴降,新收的棉花突然變得無人問津,有些收穫晚一點的地區,棉農欲哭無淚,降價到以往的一半也無人購買,而糧價還在持續上漲,有一批自耕農變成了流民,這些東昌和袞州府的農戶無奈,向著傳說中能收流民的青州府遷移,沿途出現了不少的洲棚,流民們對那些提供粥飯的登州人感激不已。
。。。
天津運河邊,鄧柯山搖頭晃腦的走在河邊,身邊跟著幾個青皮,他現在屬於四海商社的外圍人馬,自己開著些煙店,在河間府還有兩家棉布和南貨店,日子過得很舒坦。
最近糧荒一來,他依然能買到低價糧;但是這次棉布大降價,讓他也虧了一筆。因為他這樣的小商家,四海商社不會跟他來商量。也不會通知他什麼時候降價。所以他雖然
旁邊一個青皮湊過來道:“大櫃,咱們今日來走什麼呢?”
“走什麼?”鄧柯山哼了一聲。“看看棉布降到多少了。”
河邊依然熱鬧,來購買各種貨物的客商絡繹不絕,在各個店鋪中與店家討價還價,到了買棉布的地段,迎面就看見一個賣棉布的掌櫃在門口嚎啕大哭,兩個女人拉著他,三人哭著一團。鄧柯山指指那人對青皮道:“看到沒,這家就是手上全壓著棉貨,這次得虧死了。”
青皮吞一口口水道:“說昨日還有人要上吊。聽說是五錢買的江南布,現在都到三錢了還沒人買。”
鄧柯山繞過苦惱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