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顯得油亮亮的。
嶽託緩緩舉起手中的單筒遠鏡,這是正紅旗在去年的秋季攻勢中從一股登州哨騎手中繳獲的,整個後金就只有兩支,一支在皇太極手上,嶽託手上這支是代善轉交的。
雍舜好奇的看了看嶽託手中的東西,他一直搞不清楚這個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居然能看到那麼遠的地方,對於作戰來說是個非常好的利器,登州鎮的斥候往往能在遠處觀察,能更好的隱蔽自己。
雍舜好奇完之後,對嶽託低聲稟報道:“嶽託貝勒,昨日葛布什賢超哈(注1)來報,說通遠堡附近有一股登州兵,人數並不多,他們佔據通遠堡之後,試圖往連山關和草河鋪方向哨探,都被咱們的巴牙喇擋住了,或許登州鎮便要來了。”
嶽託淡淡道:“確定的訊息是岫巖有數千登州兵,通遠堡那幾百人應是從岫巖方向來的,今日蓋州來的訊息說,登州鎮開始攻打榆林鋪,岫巖能拖住海州的甲兵,也能拖住蓋州的人馬,讓咱們無法把西路大軍集中對付南路的登州軍。但如今登州的意圖是什麼,還不好說。”
多爾袞看看嶽託道:“或許那幾百人只是要控扼連山關往岫巖的道路。”
嶽託搖頭道:“不管他們意圖是什麼,也無論是東江鎮來還是登州鎮,他們必定會攻打連山關,如此才能將更多我大金兵馬牽制在遼陽和瀋陽。”
旁邊的豪格看看沉靜的嶽託,對這個同輩的貝勒心中頗為佩服,他在作戰上往往比多爾袞等人更有見地,如果按以前那樣,確實能成為皇太極的重要臂助,但豪格對嶽託不殺福晉的事情同樣心懷不滿,把殺福晉的豪格顯得十分尷尬。
豪格看著遠處的官道說道:“嶽託貝勒。”豪格開口道,“我認為不宜派出過多斥候,否則此路尼堪疑心重重,會認為我們在故意隱蔽兵馬,反而不會過通遠堡北上。”
“恰恰相反,斥候太弱才會如此。”嶽託轉頭看著豪格,眼神非常自信,“連山關乃進入遼中的必經之地,登州鎮咄咄逼人,不會侷限於去年秋收時候的地步,他們要擊敗我大金,必定要攻擊最富饒的遼中平野之地。此乃敵我皆知之形勢,若我不派出大批斥候阻攔,他們反而會認為是圈套,更加疑神疑鬼。”
豪格一時語塞,他不由回頭看了一下北方,官道在那裡圍著一座山往西拐了一個彎,北方的官道都被隱藏在那座山後,更北邊是一個叫做下馬塘的地方,從八旗抽調的五千甲兵和五千包衣就隱蔽在那片山地後。
連山關就是嶽託建議的打擊東路明軍的地方之一,連山關的關城能很好的遮蔽明軍的偵查,為後金軍突然襲擊明軍創造了條件。
多爾袞插話道:“若是來的是登州兵,咱們又怎辦?”
嶽託冷冷道:“無論是什麼兵來,咱們都必須投入所有甲兵擊之,此地乃絕佳之地,山間並無其他通路,一旦擊潰則潰敵難逃我騎兵追殺。”
嶽託看了幾人一眼,“大汗的汗令說得明白,此戰絕無退縮之餘地,必須一股擊滅當面之敵,然後控制通遠堡,大軍順鳳凰城至遼東海濱,隨即側擊黃骨島堡,斷岫巖明軍之糧道。”
多爾袞吞了一口口水,皇太極這次胃口不小,雖然兵力上可能具有優勢,但這種地形只能靠著人命和登州鎮拼,他每每想起要硬衝登州的火槍火炮,就要打一個寒戰。
多爾袞感覺到旁邊的豪格在觀察自己,連忙對嶽託道:“那到時便請嶽託尚書調遣便是。”
嶽託這才點點頭,又舉起單筒遠鏡朝著遠處看去,官道上空無一人,土黃色的官道在群山的翠綠背景中分外顯眼。
“希望大汗能順利截斷其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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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馬吉堡北方官道的一片山林中,無數後金軍在山林間休整,從山林外部看過去,卻看不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