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好不好。
他說,為什麼不能通知我卻通知他,他能為你做的事我同樣可以。語聲,你要記住,他已經是別人的人了,哪怕你愛他。
她不語。心裡一點點抽動似的疼。
他說:你在哪裡?我明天過來。
她誇張的笑,急匆匆說不用。迅速切斷,又迅速關機。
又坐了會,她才站起來,一點點挪動著回去面對陳劍。
推開門,房間裡烏煙瘴氣。陳劍在抽菸。對了窗子。聽到聲響,他回過頭,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這個人早就習慣了隱藏自己的內心。
他盯著她,她覺得目光很犀利,不需要言辭拷問,眼睛就能讓她繳械投降。
她咬咬唇,想清淡地說:沒事。
但是最終卻說:求你,陳劍,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他笑,那笑有點詭異,說:你們認識?交情很不一般。快12點,打給你,用了40分鐘,你還避著我。
她仰著臉,媚笑著說:不錯陳劍,我現在單身,年紀也不小了。我有選擇與誰交往的權力。馮至鳴很理想,不是麼?英俊多金,瀟灑多情,有什麼不好的,你告訴我啊。
他的臉面終於滑過一絲痛楚,嘴唇哆嗦著說,語聲,求你了。別折磨我,我真的很愛你。
她又笑,這回笑得淒涼,說:愛是什麼?口口聲聲的愛,卻可以交換來交換去,還要讓我跟著背汙水。就算很痛,我也要痛下決心。陳劍,我們徹底分手。
語聲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陳劍自後牢牢抱住她,閉著眼,卻說不出話。
語聲咬牙,推他。
他不放,頭纏到她脖頸,說:我的確傷了你,但是我所做一切絕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財富,有一天你總會看到。
她覺得未來一片濃黑,嚥了口唾沫,說:可是我只是普通女人,抱歉理解不了你。
10
馮至鳴最近有點煩。
那句話說出後,他知道他的痛苦要開始了。在感情上,他從來沒有認真過,並不是因為他不是個認真的人,相反他是,因為太害怕自己認真的後果,所以從不敢輕易投入。
生日那晚,他對自己全情投入無法置信。倉促走後,在她家樓下,他久久難以平靜。
6樓的燈亮著,將一格窗戶倒映到他的車身上,窗戶前趴著一個女孩子,她煞有介事地觀察他,當然她不會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無須抬頭卻可將她的舉動盡收眼底。她託了腮,皺了眉,甚至吸了下鼻子,他都觀察得很清楚。飄窗上尚擺了盆長壽花,滿腦袋的星星點點,隨風搖曳,像個小跟班,與她一起張望。
是了,就是她。他一直在等的人是她。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他認真起來是非常危險的。他的心焦躁起來,就像這個焦躁的暑夜。
回去時候開機,一連串的未接電話。
除了家裡,好幾個來自史若吟。
不多久,她的電話又來了。他接過。
她說,你去了哪裡?怎麼老關機啊。語氣有點不高興。
他說祝我生日嗎?
她說是啊,哎,猜猜我在哪裡。
他說紐約還是洛杉磯。
她說都不對,給你一個超大驚喜,我在北京。
他一點驚喜都沒有,淡淡說:怎麼回了,不還要一個月嗎?
她好像很失望,說:人家回來給你過生日的。還想著給你份大禮物。可你,語氣冷冰冰的。算了算了,你一貫如此,我就在你家,你快回吧。
他心內濺出幾分不快,卻還是回去了。
史若吟在門口迎他。看他從車中出來,跳上去就吻了他幾下。他說幹嘛幹嘛,大小姐注意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