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姬州一群貪官造成群龍無首之像。這些貪官們失去了首腦,必定會陣腳大亂,從而露出馬腳,將他們背後之人曝露出來。
好一招欲擒故縱。
我又道:“朝臣中分兩派,若要論權勢熏天人,那麼劉攘背後人……是袁安?”
“是,但也不全是。”穆臨簡道,“若憑袁安一人,還做不到隻手遮天地步,應當另有其人,我們要做,就是要把這個人,以及他謀劃找出來。”
我再一怔:“謀劃?”
穆臨簡道:“一個朝堂大官,貪這麼銀子做什麼?銀子若不用,無論是存在前莊還是放在家裡,總能被人搜著,有什麼辦法,能讓人查無可查?”
我恍然大驚:“你是說……造反?”
“是。”穆臨簡點頭,“被貪銀子沒找著,說明他已經動用了這一大筆銀子,也就是說,造反謀劃,已經在進行之中了。”
是了,原來朝廷之上,一直分清流濁流兩派。因有史丞相坐鎮,袁安一人不足畏懼,而今年起,穆臨簡歸朝,朝廷兩派之間,有了分庭抗禮趨勢。
多數朝臣以為,這抗衡之態,是因著穆臨簡加入袁安一派,所以為濁流添了助力。
今日穆臨簡這麼一提,我這才意識到,今年起清濁流間日趨緊張關係,其根本原因是因為蓄謀已久造反已在進行當中。
只是,若穆臨簡不是濁流一派中流砥柱,而滿朝一二品官員,就只有那麼幾個,那站在袁安背後那個人,又到底是誰?
想到此,我又嘟囔道:“原來你來姬州,是來辦這麼一樁驚天動地大事了。你怎也不早些知會我?就算我幫不上你,也還可以跟著一起興奮興奮。”
穆臨簡喝茶動作頓了頓,笑道:“原就沒打算告訴你,只是沒想到他們動作這麼快。跟你說了也好,反正提個醒,回朝之後你多注意些。有我在,他們應當不會拿你開刀。”
我又問:“那造反人除了袁安,另一個人是誰?”
穆臨簡道:“我現如今有了幾分揣測,還不敢確定。”停了一停,他神色忽地一變,帶了幾分莫測道,“說偏了,你趕緊收拾收拾,我清早已經跟三兩哥他們打過招呼,一起用過午膳,我們便走。”
我聽了這話,才憶起那封從宮裡來,催我們回京信,展開了正要看,忽見穆臨簡將手便茶盞一擱,又來到床榻邊捏了捏我臉:“回京後你得老實些,我每天都去瞧瞧你。”
我一愣,抬頭見他外袍從肩頭滑落。我連忙伸手去接時,他也剛好彎下身來,兩人不慎撞了個滿懷。
事有湊巧,正此時,屋門吱嘎一聲被推開,我與穆臨簡同時朝門旁望去,則見倒黴園子搖晃走了幾步。他見我二人均未著外衣抱在一起,不由旖思頓起,一蹦三尺高,火速奪門而出,一邊大叫著:“孃親,三兩爹爹,不好了!小叔把小嬸睡啦!小叔把小嬸睡啦!”
我抬手悲催地撫了一把額頭。雖說我素來臉皮不薄,且又好尋些興奮刺激之事,但我與穆臨簡畢竟還未成親,倒黴園子這般將這種葷段子廣而告之,著實將我刺激得有點過了。
再一看穆臨簡,他嘴角抽了兩抽後,拾起落在地上衣裳,蹙眉掃了一眼我手裡信,與我道:“我在屋外等你。”便也出門去了。
屋外陽光正盛,屋內卻有些昏暗。我穿好衣裳,走到窗盼對著陽光看信。
信紙從我指尖滑落,我徹底呆了。
昭和帝讓我與穆臨簡二人迅速回京,是因著宮裡七月初四要大擺宴席——大皇子英景軒接風宴。
我在房裡怔了半日,心中不安感越來越深。
今年一年,清濁流兩派抗衡日漸激烈。年初先是師穆臨簡突然歸朝。英景軒在外遊歷三年,此前無半點回京跡象,而今昭和帝卻號召群臣,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