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阮阮的黑眸眨了眨,「我先走?」
「對。」
紀阮阮的腳這才移動起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沈鬱衍才轉過身。
車子已經在醫院門口,沈鬱衍一坐進去,特助就向他報告樟城的動態。
的確如他所料,儘管現在流言已經四起,影響到了環宇的股價,但環宇的股東全都按兵不動,沒有選擇站邊,這讓瞿銘出乎意料且危機重重。
沈鬱衍:「讓他戰戰兢兢了這麼久,該給個痛快了。」
一家人回到別墅,紀母不禁感慨道:「沒想到短短時間內就經歷了這麼多。」
紀父拍了拍她的肩膀,「過去了。」
紀母的情緒一時半會兒卻沒能剋制住,「我們也沒做錯什麼吧,怎麼就……」
「女兒還在呢。」
紀母看見兩個出色的女兒,惆悵哀傷更甚,她這個做母親的竟然完全不知道她們遭受的痛苦跟掙扎。
紀又菡跟紀阮阮一左一右抱住紀母,「媽,你可千萬別說什麼對不起。」
「我一直自詡母親這個身份做得很好,結果呢?根本是自以為是。」
「這樣吧,以後我們無論遇到什麼,都要坦坦白白。」紀阮阮提議道。
「是。」紀又菡跟紀母異口同聲道。
很快三雙眼睛看向紀父,紀父頓時正襟危坐,嘴上附和道:「沒錯沒錯。一家人就該這樣。」
紀阮阮靈動的雙眸閃過狡黠,慢悠悠地開口:「那爸,您是否該坦白跟沈鬱衍在病房密談一個小時談了些什麼啊?」
紀父:「……」竟然算計到老子身上了。
就在紀父支支吾吾講不出一個所以然的時候,紀母很出乎意料地替他解了圍:「估計是公事。你就別多問了。」
紀阮阮微愕得嘴巴半開,忽然想起了什麼,出聲問道:「媽,你也沒告訴我他答應了你什麼呢。」
紀母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這些發生在我們承諾之前,不作數。」
紀阮阮:??
還可以這樣出爾反爾??厲害了她的母親。
紀母:「還有我決定全家來一次旅行,當是放鬆,也當是去黴運吧,你們覺得如何?」
「可以。」
晚飯之後,紀阮阮去了紀又菡的房間。
她手揣著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半天沒講一個字。
紀又菡對她再瞭解不過,一看就是有話不知道該怎麼講,取笑道:「你再磨蹭下去,我可就睡著了。」
紀阮阮又躊躇了半天,才從睡衣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小心翼翼地說道:「姐,聽說這位心理醫生挺權威的,我陪你去看看吧。」
紀又菡的面容微僵,但很快恢復如常,「徐大哥讓你來做說客的?」
紀阮阮沒想到紀又菡一猜就中,她對她又說不了謊,只能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當然我自己也覺得你或許可以嘗試去看一下。」
靜謐了半晌,她終於聽見紀又菡鬆了口:「好。」
紀阮阮立刻開心地說道:「那我給你約時間。」
「你說了陪我一起的。」
聽見紀又菡依賴自己,紀阮阮更開心了:「我一定陪你一起。」
看心理醫生就等於將自己的瘡疤揭開,沒有熟悉親密的人在身邊,的確不是一件易事。
跟對方約好了時間,紀阮阮還像個知心姐姐般開解紀又菡:「姐,不用害怕,我也在不是嗎?就當是陪我聊天一樣。」
「是不是要我叫你一聲姐了?」
紀阮阮忽然有些暗爽:「也是可以。」
「你想得美。」紀又菡輕笑。
紀阮阮不滿地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