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馮初晴衝到面前為穗兒討說法的時候都還怒火盈然、眸中的厭惡戒備一目瞭然,但眨眼間她面上的表情就變得很奇怪。面上的怒火和眸中的纏綿完全是兩個極端。下一刻,當她冰涼的手觸及自己臉上時,自己都還沒來得及震撼躲開,她眼中又有換成了厭惡,還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再下一刻,就見她白眼一翻,身子一軟,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說不定還會磕著碰著;他的手自然就快過了心伸了出去將馮初晴給接了個正著。
“呃,商兄,待會兒不會被人誤認為是你我……暈她的吧!”吳桐做了個打的動作,他也是被親眼所見的一幕給弄得摸不著頭腦了,情節發展直轉而下,太過顛覆認知。
“君子動口,小人動手!如此淺顯道理誰人不知。”商洛半摟著馮初晴,四下看了圈,直接命令吳桐道:“倒一杯冷茶來給她灌下去,這樣子被人看到了說不清楚。”
“要怎麼說清楚?你和她原本就是夫妻摟摟抱抱不是很正常嗎?”雖是這麼說,吳桐倒也沒耽擱,取了桌下的茶碗倒了半杯子涼茶塞到商洛手中,“你喂她喝水那也是人之常情。”
馮初晴並不是昏迷不醒,她估計剛才只是原身最後的一縷都不叫殘魂,應該是一縷迷戀作祟,雖然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但還是讓她受了刺激。今天本來就是來葵水最兇猛的日子,早上都是強撐著洗了衣裳。中午和袁漠想象得還真差不多,餘姚氏倒是秉著鄉下人待客最高的禮節給她裝了不少的肥肉片,奈何馮初晴就不是食肉動物,見著那些白花花的肉片反而倒了胃口,一口沒吃。
午後本打算繡完了牡丹睡一覺養養神的,常滿夏又不期而至,難道讓放常滿夏不管不成?於是她又強打著精神忍著不適陪了常滿夏小半天,特意早早弄了飯菜想的也是自己早點吃了待會兒可以早些歇著。結果又來了倆來意不明的不速之客。
罵人是很費神的!和迷戀成癮的原身嘔氣更費神,這一氣上心頭,熱血沸騰的,缺血的身子哪兒還受得了,自然就罷工了。
身子罷工,可感覺沒罷工!被商洛抱著她知道,被吳桐調侃她也知道,也在努力想要醒來大罵兩人不要臉,可惜都差那麼一點力。
這下子好了!
涼茶啊喂!她這兩天要是真灌輸一杯子涼茶下去非得疼死不可,這可是有先例可循的。
“你讓開,這樣看著我我怎麼喂得下去。”商洛抱女人的動作還算自然,和人一起流連煙花地就是當著人和樓裡的姑娘調/情也餓不是沒有過,但不知為何抱著馮初晴就有些不習慣。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馮初晴精神奕奕站在他面前冷嘲熱諷、大吼大叫。吳桐和他關係不同,他不想讓吳桐看到他的情緒變化。
吳桐摸了摸下巴,嘻嘻一笑,“難道你打算嘴對嘴喂?”不過他也知道,要是繼續讓馮初晴暈下去,搞不好兩人就白來一趟止馬壩了。抬腳就往竹樓走去,原諒他是大城市裡來的娃,原始風味的吊腳竹樓對他吸引力還是蠻大的。
隨著兩人的對話,馮初晴腦海裡閃現出商洛那殷紅豐潤的嘴唇來,要是原身指定會激動不已吧;怎麼輪到她就覺得渾身不適呢?快醒來快醒來推開他啊!
還好商洛大概也覺得嘴對嘴喂水不合適,不一會兒馮初晴就是感覺頭被人托起,唇邊沾到了冰涼的杯子邊緣,她正在猶豫是閉緊嘴巴不讓水進口還是順勢喝半杯涼水醒來時;竹樓方向突然傳來吳桐驚訝地大叫:“表哥,你快來看!”
表哥!吳桐叫商洛表哥?這又是個重大發現。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商洛被吳桐這麼一嚇,手一抖,原本該倒進馮初晴嘴裡的水順著她的唇邊直接滴到了她的下巴、劃過脖子流到了心坎上。她的身子正泛冷呢!
“那牡丹花,她真把它繡出來了!栩栩如生、纖毫畢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