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無辜的。”端木絕的眼神,慢慢的移至司清瑤的臉上,“當初迷戀上了你這張臉,才會想方設法要得到你,對我而言,越是不可為而為之,越能讓我找到快樂的感覺,你二姐提議在你身上用藥,而我也知道,唯有這樣的方式,才可以得到你,只是不曾想過,這一切你早已洞悉,不過是在順藤摸瓜而已。”
端木絕會這樣認為也不奇怪,因為他的確不是那個幕後指使者。
他會說出放了惠妃與雨落的話,到底還有一絲人性。
“端木絕!枉我跟你夫妻一場,死到臨頭,你卻只記著你的母妃還有雨落,你將我置於何地?倘若不是你一心想要得到司清瑤,我會出這個餿主意嗎?現在你的意思就是死也要拉上我這個墊背的?”司婉英神色激動起來,“司清瑤,你好歹也是我的親妹妹,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對你有什麼好處?即便我從前對不住你,但你的心怎可如此無情,不顧念一點血肉親情?司府好歹也養了你十五年,卻沒想到養出你這麼一頭白眼狼!”
司清瑤眨巴著眼睛,罵吧,哭吧,軟硬對她,都沒有用。
而她自認為她也無那個能力救這一群人,這一群人的生死全掌控在端木齊手上。
端木絕不再理會司婉英,而是乾脆閉上了眼睛,不再吭聲,任由司婉英歇斯底理的發洩著心裡的不滿,這一刻,司清瑤覺得她真的很可悲,費盡一切心思嫁給了當朝十一王爺,還未真正享受過就要面對正妃的欺壓,側妃還沒有當多長時間,這下直接到了大牢裡,她現在唯一能夠發洩的方式,也只有怒罵了。
不得不承認,看到對她下藥的兩個人如今是這樣的下場,她心裡有著道不盡的痛快,同時亦有難以言喻的酸楚。
出了天牢,陽光有些微微的刺眼,晃得她險些睜不開眼睛。
“太子殿下,你相信十一弟就是那個幕後指使者嗎?”
端木哲看著司清瑤慢慢走過來的身影,側過臉去看向了端木辰赫。
“不信,可是父皇信。”
端木辰赫指出其中要點,
“父皇做的決定,誰又能去違揹他的意願?即使今日父皇指著我說,我就是那個幕後指使者,我又能如何替自己去辯解?出生在這個地方的人,哪一個不是活在父皇的彈指之間?”
二人都沉默了,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都都意識到了,卻都不想直白的去面對。
“她出來了。”
端木哲看到了司清瑤,眉眼上挑:
“父皇做事一向讓我們拿捏不準他的想法,為什麼偏偏要派她去查此事?是因為十七弟的緣故,還是因為父皇真正看到了她身上的實力?”
他確實從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這個女人會以這種姿態出現在他的生命裡,他所尊敬的父皇,給予這般重任於她,此前他還曾勸她帶十七弟出宮,現在看來當時的話,她完全是不願意聽進去的。
“十一弟怎麼樣?”
司清瑤走至二人跟前時,端木辰赫輕聲問道。
“關到牢裡,再好也只能那樣。”
她柔聲回答,
“不過他到底是王爺,雖然落沒了些,倒是沒有吃苦。”
“那十一弟有說什麼嗎?”端木哲問道,“若是此時能讓十一弟與父皇見上一面,興許父皇會念及父子之情而網開一面。”
“這些,是父皇的決定,旁人左右不了,我們只能等。”
司清瑤垂下眼簾緩聲回答,端木齊到底想做什麼,很快就會有答案的,依她看來,雨落孃家勢力一瓦解,端木絕在朝中勢力以及人脈方面,都算不上什麼威脅,他只是個餌,到底要引發出怎樣的效果,那隻能拭目以待了。又或者端木齊只是想借這樣一個事情,給所有對皇位虎視眈眈的人一個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