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自己的房間裡出來。
其次,槐楓今天餛飩吃得太多,消食的時候就隨便找了個地方打遊戲,一不小心就打HIGH了,打HIGH了就忘了時間,等到困了想起來往回走,已然是望門禁興嘆的點了。對楚雲懷有“對母親一般敬畏”的槐楓同學,深恐受到責難,妄圖在楚雲入睡之後,輕手輕腳地偷溜回去。
可看季彤這架勢,楚雲顯然沒睡——而且是因為他季彤拉著楚雲說話,才讓楚雲這麼遲沒睡的!
所以,陷槐楓於進退維谷兩難境地的,歸根到底就是季彤那混蛋!
槐楓這麼想著,回頭對著季彤結實不高大的背影,磨了磨牙。
如果磨牙解決得了問題的話,世界上就不會有餓殍了。
縱然槐楓把牙磨得霍霍響,他還是不得不獨自面對這尷尬的選擇:進,還是不進?
房間的窗已經關上了,窗簾也放了下去。
可光線卻依然透過窗簾,固執灑進院子裡,柔和的光線在槐楓的視線裡意外的嘈雜,每一粒光子彷彿都在叫囂著楚雲還沒睡呢他就等著拿你錯呢嘿嘿嘿嘿嘿。
“^& ”
槐楓最終吐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音節,默唸三次“這是你的房間你怕什麼”給自己壯膽,跺了跺腳,深吸口氣,推門進屋。
“你回來啦。”
楚雲的確沒睡,正歪在床上,就這床頭的夜明珠燈看書。
槐楓做好了挨訓的心理準備,閉上眼立正站門口,祈禱著一炷香裡能說完——等了半晌,卻不見楚雲開腔,眯開眼一看,楚雲正如方才一般偏在床上,專心致志地看書。
“楚師兄……”
槐楓吱了一聲。
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安,很忐忑,就好像前線的將領得了線報說敵軍要攻過來了,到了點鐘卻左等右等等不到人似的。楚師兄你快念我一頓吧,他心裡打著小鼓,念我一頓我就可以踏實去洗澡了。
誰想,楚雲彷彿知道了他的念頭,專和他作對似的,面無表情地翻著書:“回來了就進來,老杵門口做什麼?”
“哦……”槐楓蹭著蹭著挪進來,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楚……師兄,你沒有……咳,話要和我說嗎?”
“說?”楚雲抬起頭,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說什麼?”
槐楓心想我怎麼知道你要說什麼可這氣氛不說點什麼就不對啊你不是老念我麼睜開眼就唸我起遲了走出門念我沒把外套扎腰帶裡走兩步說我走路姿態不良今天我都準備好讓你念你怎麼又不念了呢你要不趕緊念兩句我這心裡多不踏實啊做什麼都得懸著我……
“嗯?”
楚雲依就茫然地看著他。
“沒,咳……”槐楓抓了抓頭,“我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季彤了,我以為他……”搪塞過去。
“哦,那個啊,”楚雲支起胳膊撐著腦袋,“我們定了明天比劍——對了,我明天兩場劍,你來看不?”
槐楓能說“不來”嗎?他不能,他甚至連“我考慮考慮”都說不出口,只得木訥地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楚雲挪了挪,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看書,小心翼翼地問:“沒什麼事,我洗白去了?”
“嗯,去吧,怎麼這也要請示彙報的。”
“……哦。”
是夜,槐楓輾轉反側。
楚雲今天的態度讓他不安——就像一個小孩子過了門禁回家,卻發現媽媽不批評他了那樣,鬆口氣之後的不安。
隨即他把這樣的態度,歸結在明天的兩場對劍上——繼而更加不安起來。
睡前他問了楚雲,明天對劍的對手,除了季彤以外還有誰,楚雲簡潔地給了他兩個字:林默。
來總舵也有將近一個月了,師兄弟之間的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