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的能力有限,無法斷定那兩個部件出故障的真實原因,因此建議那兩名職工去找水平更高的人。
在黃州市機械廠裡,技術上權威無疑就是總工程師方誠了,兩名職工見熟人拿不定信裡說的東西,於是就去了方誠的家裡。
方誠得知這個訊息後是大為震驚,當他聽說兩名職工已經找技術科的人檢視了問題部位後,立刻敏銳地感覺這條流水線或許真的像信上說的那樣有問題,否則的話這兩個職工也不會來找他了。
由於流水線是武魁引進來的,方誠不想介入這件事情裡,因此採取了明哲保身的態度,找藉口搪塞了那兩名職工,畢竟他一個堂堂的總工怎麼可能因為一個未經核實的匿名信而去檢視那條流水線?
再者說了,因為技術水平的差異,方誠先前忙活了那麼久都沒有看出問題所在,這次就是去了也不能確定信上所說的東西。
兩個職工見方誠不管這件事情,心中並不甘心,回家後與家人一商量,決定破釜沉舟,將事情鬧大,只有這樣兩人才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否則的話等武魁出手捂蓋子,這個黑鍋他們就背定了。
下定了決心後,兩個職工就帶著那封匿名信去找白克明,白克明與武魁的爭鬥是黃州機械廠公開的秘密,他們當然要向白克明尋求幫助。
像方誠一樣,白克明得知流水線的事情後是大吃了一驚,立刻感到事態的嚴重,雖然他和武魁不合,但是這條流水線耗資兩千多萬,如果真的出了事情的話武魁倒黴無疑,但他也會因此受到牽連,畢竟他是黃州機械廠的廠長,負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
再者說了,如果這件事情鬧大的話,別說黃州機械廠,就是黃州市也吃不了兜著走,要知道那可是兩千多萬,足以讓分管工業的副市長吃不了兜著走,他自己的政治生命也算是徹底到頭了。
白克明十分清楚這件事情裡的厲害關係,因此對那兩名求助的職工採取了敷衍的態度,將兩人安撫了一番,留下了那封匿名信,讓他們先回去,表示廠裡會徹查這件事情,給兩人一個公道。
得到了白克明的承諾後,那兩名職工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兩人以為這下就可以弄清事情的真相,怎麼也想不到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經過慎重的考慮的白克明撥通了武魁的電話,然後起身出了門。
此時此刻,白克明已經顧不上武魁是他的敵人了,當前唯一要緊的事情就是將這件事情給壓下去,否則不僅武魁完了,他也會跟著一起倒黴。
況且,如果匿名信裡說的事情是真的話,有了這個把柄在手,武魁將被白克明吃得死死的。
可是說,這封匿名信對於白克明來說既是一場危機,但同是又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如果利用好的話,這黃州機械廠還是他的天下,他必須博一下,解除自己的後顧之憂。
武魁接到白克明的電話時正在家裡看電視,他和白克明通話後有些詫異地掛了電話,接著穿上外套,讓司機開車送他去了市文化宮西側的一家酒樓,進了二樓的一個包間。
包間裡,白克明坐在椅子上神情嚴肅地看著那兩名職工送來的匿名信的影印件,原件他不可能給武魁看,這可是一個重要的證據,萬一武魁將它給毀了,那麼可就得不償失,因此來之前他讓司機在廠辦將匿名信影印了一份。
“白廠長,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電話裡說,這大晚上要出來一趟。”武魁進門後笑著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由於事發突然,再加上那兩名職工對匿名信的事情嚴格保密,因此除了技術科的那個熟人和方誠外,別人還不知道這個事情,武魁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你看看這個。”白克明望了一眼意氣風發的武魁,面無表情地將手裡的匿名信甩了過去。
武魁開啟一看,臉上的笑容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