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洗臉……”
他敲了一下我腦袋:“邋遢鬼!”
刷完牙,我彎腰掬起一捧清水潑在臉上,拿起毛巾擦了擦臉。一轉身,他正坐在那雙手抱在胸前望著我,眼中雖笑意濃濃,卻有一絲揶揄的意味。
我本就有起床氣,這會看他這模樣,不由覺得有些惱:“看什麼看!”
他唇線揚了揚,媚眼如絲地瞅著我:“小白,你這睡衣可真……”頓了一下,他吐出兩個字:“幼稚。”
我低頭看了看我媽給我買的桃紅色罩袍式Hellokitty睡衣,臉騰地一燒,瞪他:“又不是穿給你看,要你管!性感款的我也有!”
他眉梢微揚,望著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尾音拖得很長,帶著些不明意味的暗示。
看著他高深莫測的小眼神兒,我覺得我們之間太缺乏“心有靈犀一『哦』通”這種虛無縹緲的默契了。
從衣櫃裡扯了一件T恤和一條七分褲,丟下一句:“你先坐,我換身衣服。”後,我鑽進了衛生間。
三下五除二地將褲子換上,我正準備脫掉睡衣,忽然發現了一件十分悲摧的事——我忘記拿內衣了!
而且,更悲摧的是——我的幾件內衣都還晾在陽臺上!
望天……
咬了咬唇、咬了咬牙、又咬了咬手指,掙扎一會,我穿著Hellokitty睡衣+七分褲,一把拉開廁所的門,表情淡定地走了出來。
慕逆黑抬頭望了我一眼,似笑非笑:“怎麼這樣就出來了?”
我風輕雲淡地睨了他一眼,故作淡定地說:“哦,忘了拿一樣東西。桌上有糖,你先吃著。”
說完,慢條斯理地走到陽臺,風馳電掣地拿起晾衣竿挑下一個衣架,取下東西后,流星趕月般地轉身走回衛生間。
我做這些動作時,慕逆黑一直垂頭撥弄著我桌上花花綠綠的糖果,一副漫不經心的閒散模樣。
我邊換衣服邊想:他是怕我尷尬才故作不知的吧?
心中莫名一陣感動,我暗自感慨:這人的涵養真好!
換好衣服從衛生間裡走出來時,他正坐在我的桌子旁慢條斯理地剝一塊糖。
將糖送入口中後,他抬頭看著我溫和無害地笑:“小白,跟你說一件事。”
我拿著睡衣看著他:“什麼事?”
他眼角帶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做人要實事求是、一切從實際出發,切不可弄虛作假、打腫臉充胖子。”
我滿眼古怪地望著他:“你想表達什麼中心思想?”
他嘴角揚成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舉個例子:明明是A,就不要冒充B,這樣不好!”
我腦子一陣發暈:“什麼A冒充B?B這個字眼不好,我們一般都用‘13’代替它!你是說做人不要裝13嗎?”
“哦?還有這個說法呀?”他眼中的笑意濃了濃,沉吟:“那我換個直白的說法,就是‘明明是32A,就不要冒充『3213』’,這樣不好!”
32A?3213?
我望著他,腦子有點僵。
他眼神飄悠悠地向陽臺瞟了瞟,用舌尖轉了轉口中的糖塊,繼續說:“適合你的才是最好的,你不覺得你一直穿錯了尺寸?”
我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
噔!
我心中一凜,忽然就靈光入腦!
臉色倏地暴紅,我兩隻小眼裡閃著火樹銀花,咬牙切齒地蹦出一排字:“我是貨真價實的『3213』!”
他露出一副“你別狡辯”的表情,溫和溫雅又溫潤地說:“其實沒關係的,我不會嫌棄你的……”頓了一下,他嘴角的弧度深了深,惡意地補充兩個字:“尺寸!”
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