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全城處於極度的騷動狀態,每個人都攜帶著武器。他們四處出動,欲逮捕第六位(石達開),但不能斷定他走的是哪條路。他們洗劫了他的住宅,殺死了他的妻子和小孩以及夜間沒有出走的他的所有部下。
第二天一早,第七位(秦日綱)派人來叫我們,我們非常擔心他會殺我們,便打算寧願越城而逃也不去見他。我們找到我們的翻譯,讓他向第七位(秦日綱)的一個軍官探聽找我們的目的‐‐原來他只是想知道我們是否已出走。
對第二位(楊秀清)追隨者的屠殺持續了三個月,我們估計約有四萬名成年男女和兒童喪命。
當他們感到心滿意足後,第七位(秦日綱)便率領載有15000人的船隊溯江行駛到蕪湖江岸的新嶺山,我們兩個人也隨同前往。
第七位(秦日綱)奉命回南京。鎮江的第二號頭領帶領500名手下一同前來,他接掌了對整個部隊的指揮權。這似乎引起了極大的不滿和不小的牢騷。第七位(秦日綱)當晚就趕往南京。在此之前,我們兩名外國人和我們講葡萄牙語和英語的侍童曾過江,來到第六位(石達開)的營地和堡壘,從其部下那裡得知,第七位(秦日綱)因為在南京的暴行,很快將被斬首;他們還相告,第五位(韋昌輝)已被砍了頭,如果我們有什麼危險,可以過江和他們住在一起。
由於第七位(秦日綱)不在,我們便加入了第六位(石達開)的部隊,發現已有一些第七位(秦日綱)的人投奔了第六位(石達開)。我們想親自面見第六位(石達開),對方便為我們備好轎子。我們走了約40英里來到蕪湖,發現那裡駐有6萬-8萬的軍隊。我們沒有見到首領,但他捎口信給我們,表示我們會相安無事,並讓他的一個軍官照看我們。
我們在蕪湖看到第五位(韋昌輝)的一名軍官脖子上套著鎖鏈,還看到第五位的首級被掛在一根杆子上,它是儲存在鹽裡從南京送來的。此前,在我們離開南京期間,第六位(石達開)曾致書第一位(洪秀全),表示如不處死第五位(韋昌輝),他將率部攻取南京。因擔心第六位(石達開)會從琉璃塔方向逼近城垣,並利用琉璃塔作為制高點向城裡射擊,該塔被下令炸毀。當我們離開南京時,琉璃塔還矗立在那裡,當我們回來時卻已站立在它的廢墟上了。
由於沒有接到任何迴音,第六位(石達開)便率領所部猛攻南京三天,殺死了第五位(韋昌輝)的官兵500人。攻城未遂後,他將部隊撤回到蕪湖,不久就收到了第五位(韋昌輝)的人頭。我們隨同他再次返回南京,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城門像第二位被殺前一樣洞開著。
第六位(石達開)對第五(韋昌輝)、第七(秦日綱)和第八位(胡以晃)的死感到滿意,但並不準備殺死他們的任何一位手下,僅要求將從他家中搶去的物件(事發於他匆匆離城的那天夜間)歸還給他,已搶劫者也不予追究。在我們離開蕪湖的好幾天前,第六位(石達開)已先行派出600人為他準備住所;然而,在我們到城之前,這些人已搶劫了第五、第七和第八位的住所。我們試圖見到第六位(石達開),以領到一些衣服和錢,但未能遂願,任何人都不允許見他。同我們住在一起的幾位軍官便寫了一封反映我們請求的信轉呈第六位,接著就得到答覆,領到了足夠的衣服和10吊錢。
第六位(石達開)的地位如今僅次於第一位(洪秀全),他一直深居簡出,所有的請示都以書面形式交給他,答諭則貼在他住所外面的牆上,所有的官員第二天早上去看批示。我們曾一次看到50份這樣的答諭。
第六位(石達開)讓他的侄子(一個20歲的年輕人)統領蕪湖和太平府的軍隊。我們第一次進城時就感到南京非常沉悶,此次回來後更感到如此,城內的外觀似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