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腳下留意嘍!”
低頭,九州的京城下了一整日的大雪,厚厚的覆蓋著小院的花木,還好小徑鵝卵石鋪的,就算有冰,也不是太滑,不過出了小徑的臺階,就不一樣了,幾個NPC小廝很辛苦的剷雪再鋪上粗製毛皮的氈毯,來往的可都是貴人,就是失足那麼一小下,別說他們,整個含微樓也擔待不起。
曲曲折折的剛到一個小院落門口,才看見鏤空砌有隔花樣的院牆,漠寒便是心中一凜。
四五個裹著厚實披風,神色不善的彪型大漢,看似無所事事的站在門口,目光卻銳利如刀,此刻像是剜肉一般的往這邊暼,瞧見是掌櫃,目光立刻全部招呼漠寒一個人了,不過顯然漠寒這個級數,實在是太不上眼了,於是他們都若無其事的攏著袖子,將披風裹得更緊,神色裡也不乏輕蔑的意味。
燒著地龍的屋子裡自然是暖和的,先是進外屋,是酒樓裡幾個彈琴唱曲的女子,個個身段美好,打扮亮眼,不過顯然跟謝紫衣的侍女一比就差得太遠太遠,所以漠寒目不斜視,更別說她們唱的曲子也是方言,他根本聽不懂。
當然雅緻簡潔的擺設,在漠寒看來不過也是一眼過,半點興趣都欠奉。
於是這在裡間出來的那個稍微透著怪異,頭髮花白的NPC眼裡,就是不簡單了。
其實瞧人,無非是看兩點,一個是氣質外表,一個是動作細節,前者可能關係出身與志向,後者純粹就是品格與為人了,這古往今來都沒啥差別。漠寒一個15級的小玩家,衣服普普通通,裁剪合宜罷了,放到高門大戶,有身份的下人也不過是這麼一個打扮,但這寒冬臘月的,他恍如無事,並沒有凍得臉色發白瑟瑟發抖,說明並非是一般低等級的小人物,最關鍵的是,沒有對物件歌女,多瞧那麼一眼,這倒不是說明為人正派,而是見過世面,非那些看見蠅頭小利就蠢蠢欲動的傢伙,這個評價就甚是不易了。
“這位就是華凌道長?”
漠寒點頭,順便默默的在心裡想,雖然他師父給他起的這個道號聽起來怪怪的,不過用起來有一大好處,就是哪怕撞見玩家也不怕,他自己的ID一出現,保證會被很多玩家扁,所以他根本不在論壇發帖,其實這是很冤的事,神器他都沒捂熱,而拜師武當???咳咳。
“寧大人說起道長的時候,雜家還以為是怎麼一個了不得的英雄人物???”
果然,還是被鄙視了,15級真的是太苦逼,另外那個寧大人到底哪個地縫裡鑽出來的啊,他認識嗎?難道就是今天早上下線的時候,梁先生說的那個徒弟?
“天寒地凍的,喬掌櫃辛苦。”
那掌櫃受寵若驚似的,連連道“林總管這說的什麼話,不辛苦,不辛苦”,然後就拿著賞錢眉開眼笑的走了,如果不是漠寒今天凌晨上過線,還真以為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酒樓掌櫃,其實臨淵派的人都是易容高手加天生影帝吧?而且還對酒樓客棧這一行業有特別愛好?
由於心裡吐槽得太過起勁,根本就沒去細想掌櫃剛才對那個NPC的稱呼。
漠寒轉過眼,神態還是如常,半點不變,雖然沒個道袍拂塵什麼的讓他偽裝道門高人--那也簡單,想象下湛羅真人就可以了--不過還是成功讓那個NPC露出點笑意,掀了厚厚的絨布帷簾,伸手示意:“道長,請吧!”
一邁入,暖意更甚,屋裡空空蕩蕩,只酸枝木太師椅上,坐著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人,漠寒一照面就開始皺眉,這不是臘八節那天最後被拖下去的貌似九州官府的人嗎?
那中年人沒有吭聲,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極力遏制才沒從目中露出怨毒的神色。
還沒等漠寒仔細瞧,從漆雕五扇山水屏後走出一人,看來這才是正主。
戴遊冉雙梁冠,穿一件交領白羅袍,可以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