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雨看了他們一圈,道:「你們要是敢傷我大哥分毫,我讓你們都跟著陪葬!」
他說罷忽然吹了一聲口哨,那原本已經退到後院的惡狗又躥了出來,團團將他們圍住,有將近二十條。
表面上看,他們雙方已經達成了和解,只等外頭的行屍散了,他們便會從白家出去。可是容探知道,他們不可能全身而退,白青雨不會蠢到把他們安然無恙地送出去,再坐以待斃等著他們來殺他。白青雨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是雙方都在尋一個機會,想一個計謀。誰死誰活,只看誰先想到對策。
「我們真要遵守君子之約,放了這個白少爺?」範行之問。
「放了他?」容探看了一眼昏迷不醒,渾身血汙的蘇翎,冷道:「我只是答應用孟元君換李牧和蘇翎,可從未答應過不殺他。」
容探陰沉著一張臉,再不見從前半分紈絝習氣,扭頭看向遠處坐著的白青雨:「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白青雨,我必殺之!」
☆、43201705
蘇翎昏迷不醒, 他們都毫無辦法。不知道他身上的傷, 是那些惡狗咬的,還是行屍咬的。
容探在他身邊坐下,將他抱在自己懷裡。
「恐怕他撐不了多久, 」李牧說:「傷太重了。」
他們心情都格外沉重, 容納心思軟,尤其難受, 用袖子擦了擦蘇翎滿是血汙的臉龐。
蘇翎人本生的美,如今臉上卻多了一道傷痕, 十分駭人。蘇翎的傷勢太重, 得抓緊時間回去救治才行,不能再在這裡浪費時間,即便是有危險,也得試一試。他和蘇翎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弟,別說冒什麼危險,就是叫他拿命來換, 他也願意。
「你可想到什麼法子了?」他問李牧。
李牧低聲說:「他的這些狗, 光靠咱們是不行的。」
容探點點頭:「我也這麼想, 只能靠外頭的行屍。」
在白家院子裡, 他們之所以不敢動白青雨, 是因為白青雨養的那些惡狗。而在外頭, 他們之所以不敢出去, 是因為聚集了許多的行屍, 唯一的辦法,就是靠外頭的行屍,來滅白青雨的狗,來個黑吃黑。
只是他們如今不好輕舉妄動,外頭的行屍一旦湧進來,他們也不好脫身。
容探看向白青雨,白青雨顯然已經坐不住了,一直在遠處徘徊,偶爾扭頭看向他們的眼神,充滿了恨意和殺氣。
「你若想我們早點走,就想辦法把外頭那些行屍引出去。」容探道:「只要我們走出這大門,就把孟元君還給你。」
白青雨盯著他看了一會,提著劍便轉身朝裡走。他們只聽見內院發出了一聲狗的哀鳴聲,不一會就見白青雨拖著一條鮮血淋漓的狗走了出來。
他生的那麼美,可是毀起一條性命來,又是那麼麻木無情,好像一條狗一個人對他來說,和一片葉子一朵花也沒有什麼區別。
然後他蹲下來,當著容探他們的面用刀子將那條狗切割得七零八落,沾了一身血。
這個人,看著那麼柔弱無力,美貌絕倫,可就是叫人害怕。
範行之帶了兩個護衛到了後院去,將那些狗肉隔著牆頭扔了出去。外頭的行屍群果然全都尋著血腥味而去,白家大門處的行屍少了不少,但並沒有全部都走。白青雨透過門fèng看了一眼,拍了拍自己身邊的那條狗,然後開啟了一個門fèng。
他身邊的那條狗嗚嗚地叫了一聲,便迅速地躥了出去。周圍的行屍全都追了上去,白青雨回頭道:「你們可以走了。」
範行之不放心,叫護衛上了梯子往外看了看,那護衛點點頭:「能走。」
「趁著那些行屍還沒回來,你們快走。」白青雨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