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孕育了朕的骨血!”司徒俊驚喜莫名,猛然將並不顯懷的小人兒抱在懷裡。
是嗎?自己竟然不知何時孕育了司徒俊的骨肉?這樣的自己,就是隨著勳去了,也是無顏面對勳的了。
阿寶絕望地睜大眼睛,看著狂喜中的司徒俊,心中竟對這個男人恨不起來。
是淡漠,淡漠的陌生人。
阿寶只覺累了,閉上眼,不說話,也不動。勳去了,自己就是活著,也是一具失去血肉的行屍。
寒冷的感覺一波波襲來,阿寶靜靜地任憑那寒毒折磨,竟似失去了痛覺一般,一動也不動。
“皇上,仙妃娘娘寒毒發作了!”一直密切關注著上官寶的青竹,忽然發現阿寶的面上結了一層寒霜。
“寒毒發作?朕該怎麼做?”司徒俊焦急地說。
先前不知道上官寶就是仙妃,所以讓謝芳施火雲掌救治。如今知道國舅爺是女兒身,青竹哪裡還敢再提謝芳,讓臣子與娘娘肌膚相親,那不是找抽是啥?
青竹摸了一把額頭上暴起的冷汗,戰戰兢兢道:“用熱水蒸,只是需要有人不斷幫娘娘更換體位,運功舒筋活血。”
“朕來。你立刻去準備,朕不想仙妃母子有任何閃失!”不就是陪蒸嗎,朕一個大男人這點苦都吃不下,如何還叫男人?
滾滾熱浪,隨著蒸汽上發,雲霧般縈繞在司徒俊和上官寶四周。
司徒俊的面龐已經被蒸成了紫紺色,卻依然咬牙堅持運功與阿寶抑毒。
把朕用雪埋起來 (6)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阿寶凍僵的身子漸漸柔軟起來,原本凝滯的血脈也通暢起來。司徒俊察覺到毒性發作已過,不由摸了一把汗,長長呼了一口氣。
這一關,阿寶總算過來了。
此波方平,又起一波,待到回宮,阿寶的熱毒又開始發作起來。
青竹道,先前蒼龍劍還可一用,如今唯有用冰最為管用,只是那樣恐傷了仙妃腹中孕育的龍子。
“朕從前聽聞過前朝有位王子很愛以為妃子,那妃子忽然熱疾,王子不惜以身臥雪,然後為所愛的女子降溫。朕與仙妃的感情不比那位王子和妃子的感情薄,何況仙妃腹中還孕育著大齊的未來君王,朕今日便要效法古人!
“皇上,萬萬不可!皇上陪蒸,奴才無話可說,可這臥雪卻是傷人元氣的,如今大齊周邊屬國趁北魏挑起戰亂,紛紛蠢蠢欲動,皇上還要為大齊百姓保重龍體啊!”青竹一聽皇上要效仿古人,不由大驚,慌忙地跪地泣奏。
“朕心意已決,你不必阻攔。不是院子裡昨日夜裡已經開始降雪了嗎?朕這就臥雪取寒為愛妃驅熱毒!”
十月天,天降瑞雪,寒風颳著漩渦從勤政殿前的雪地上刮過。
若叫往常,這雪早就被太監們清掃的一乾二淨。而今,厚厚的積雪不但沒有清掃一星半點,還有大批的太監將樹上的積雪往殿前搬運。
司徒俊脫去錦袍,只著中衣,在宮中一干人等的跪諫中,依然臥於冰冷的雪堆中。
“把朕用雪埋起來,快!”司徒俊恐體溫降得慢,不由焦急地命令青竹。
青竹含著淚,一捧捧將雪堆放在大齊皇上司徒俊身上。
撞棺 (1)
靖南王府中一片白色汪洋。
白色的簇花,白色的紗帳,白色的幡綾,白色的輓聯,還有白色的斗大的奠字。
因為蕭太貴妃聞兒子身亡突然病倒,宮裡其他人也都忙著伺候毒發的仙妃娘娘,靖南王府少人打理,展翼帶著元英紫菱過來幫忙。
白羽以孝子的身份披麻戴孝守在靈位前,見展翼一干人來,只漠然的點了點頭,蒼白乾裂的唇抖了抖,卻沒說出話來。
素日來的悲傷已經磨滅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