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一直住在太師府。
司徒勳更好,老婆在那他在那,一點也不管別人怎麼議論。
所謂婚禮就成了先上車後補票的典型形式過場。
而那倆早就暗度陳倉的男女,顯然根本不把這形式過場放在眼裡。明明明日就是靖南王府迎娶王妃的大喜日子,兩位準新人竟然還偷偷溜出府來吃餛飩看熱鬧。
誰知這一看,竟看出禍事來。
何患無妻 (1)
京城北直門東段街巷的盡頭,有一棟非常平凡的宅院。宅院兩進兩出,後院的雪地裡,扔了無數金黃色的苞米,幾隻在冬天裡覓不到食的麻雀,不時在雪地上跳來跳去的啄食。
費允祥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窗子下,看著那幾只啄食中的鳥雀,已經看了數個時辰。
他沒有飲酒,腦子裡卻喝醉了般的脹痛。
明日,便是太師府四小姐與靖南王大喜的日子了。
那日自己被老母怒罵沒有男人出息而一怒之下退了婚,那日自己本來是想著以此挾上官傅答應自己與上官語的婚事,誰料想上官傅不在府裡,誰料想竟然是上官語親自出來接走了庚帖。
自己當時看到上官語臉色慘白,目中含淚,還心疼得要命,原來人家早就定好了靖南王。
“老爺,驛館的人來催了,誰再有兩個時辰,北魏使團就要到東直門,讓老爺提前部署做好迎接的準備。
哦,今天是要去北直門迎接北魏使團進京的啊。
自己這個新上任的御史大人,怎麼可以忘記自己的職責呢?
一身絳紫的官袍,假如在那天返京後就穿上了這身絳紫官袍,上官傅就會同意自己迎娶語兒了吧?啐,語兒明日就要成為靖南王妃了,自己還在這裡瞎猜想什麼呢?
騎上高高的紅棗馬,帶上鼓樂隊,東直門外,新任御史費允祥迎出東直門十五里靜候北魏使團的到來。
遠遠的一對人馬越走越近,漸漸可以看清有花瓣在空中紛紛揚揚的飄灑。
寒冬臘月的天,哪裡會有如此多嬌豔的花瓣?
就是德懿貴妃棺槨中的蘭花,據說也是搜盡了百官溫室中奉養的蘭草才得以積攢下那麼多。
費允祥詫異地望著那些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顯得詫異的花瓣雨,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按說北魏的天氣比南齊更寒冷,怎麼會有這麼些花朵沿路拋撒呢?
路兩邊白雪鋪遍山野,隱約有柳樹從冰封的河岸邊撐起一個個雪花推疊的大傘,大傘下有調皮的童子探頭探腦往大路上望,卻在看到哪些花瓣時,高聲呼喚起來。
“仙女下凡了!仙女下凡了!”
搭著厚厚織錦的鳳輦中,北魏國的公主,聽到路邊傳來的呼喊,紅豔的唇微微動了動,好看的唇角處掛著絲高處不勝寒的傲然與寂寞。
白皙的小腳偎在暖爐邊,有一隻上眉紫色的緞帶在腳背上打了個蝴蝶結。
嫩白的纖纖玉手挑起一隻花朵嗅了嗅,眼目中竟有著對花的無限眷戀和深情。
“公主殿下,已經到了東直門外的驛館,南齊御史費允祥正率禮隊前來迎接,是進驛館稍作休息呢,還是繼續上路?”一名隨行的太監來到鳳輦前彎腰稟報道。
何患無妻 (2)
“繼續上路,本宮有些好奇南齊的京城倒底是番什麼樣子。”紅色的唇輕輕張合,或者是沒有張合,只一聲千嬌百媚,便使那紛紛落下的花朵也失了顏色。
費允祥聽到這聲音,整個人在馬上呆了呆,直到那公主的鳳輦到了近前,才想起跳下馬來近前問候。
“公主一路辛苦,臣費允祥迎接公主鳳駕入京!”
“費大人免禮!”嚶嚶的一聲嬌語,竟叫費允祥不由酥了半邊身子。
鼓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