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魃的心臟。
一時妖力潰散,冰牆化作白煙,寒意消褪。
暗林呈大戰之後的寂靜。
時鶴落地,冷冷地瞥一眼雪魃的屍體,他轉身朝青青的方向走去。
雪魃身死,青青睫毛上的霜花也跟著消散。
時鶴躬身,他抬手用拇指抹去青青唇邊的鮮血。
其餘弟子也跟著收了劍陣靠過來。
“時鶴師兄!多虧你及時趕到!”
“方才多虧晴良師兄轉移了妖獸注意,我等才能無事。”陸明川咳嗽著道。
“這孽畜究竟是何物?如此恐怖。”幾人心有餘悸。
時鶴一言不發,只彎腰抱起昏迷的青青。
青青臉上一絲血色也無地靠在時鶴懷中,氣息微弱。
這是第二次,他抱著重傷昏迷的青青。上一回是封劍大典上,被縛水所傷。
一行人連夜趕回伏雲宗。
傷得最重的青青被當即送往周長老處。
青青被雪魃一尾砸在胸前,胸骨幾乎都被震斷了,多虧他及時被餵了保命的丹藥,護住心脈,這才還有一口氣回來。
周長老面色凝重,“你們遇到了什麼,怎會將他傷得如此重?”
時鶴站在床邊,他菱唇微啟,答:“是雪魃。”
周長老眉頭一壓,他捻著鬍鬚道:“竟是雪魃,不應該啊,北境之內幾十年未見這樣兇悍的妖獸出沒。”
他望向被放在床上的青青,道:“也不知這傻小子運氣是好是壞,頭一回參與鎮壓獸潮便遇見雪魃這樣罕見的兇妖。雖傷得不輕,經此一役也能成長不少。”
時鶴沉默片刻,方才啞聲道:“是我的錯。”
他在不清楚頭妖虛實之時,草率提出分頭行動,叫青青他們獨自遇上雪魃,這才受此重傷。
時鶴身上的衣袍還是髒破染血的模樣,周長老瞥他一眼,看出如今他這模樣也是靈力虧空,強弩之末,一雙與雪魃近戰的手更是被妖力凍傷,指節慢慢潰爛。
周長老搖搖頭,他丟給時鶴一個藥瓶,“具體是誰的錯我不知,你要述職回頭向宗主說去,別杵在這耽擱我治傷,快去尋個人為你看看手。”
時鶴後退幾步,他吞下兩枚丹藥,卻並未離去。
芳熙園。
白鴻玉獨自在屋裡搗藥。
連橋走進來,他道:“鴻玉師兄,鎮壓獸潮結束,受傷歸來的弟子們已經到丹門了。”
白鴻玉聞言頷首,放下藥杵,轉身收拾藥箱,他道:“好,我這就趕過去。”
連橋猶豫片刻,道:“那位青、晴良師兄也在其間,似乎傷得極重。”
白鴻玉神色一變,猛地轉身,嚴肅道:“你說什麼,青青怎會參與其中,他資歷那樣淺!”
“這、這就不知了。”連橋道。
白鴻玉深籲一口氣,問:“他傷得如何?人在何處?”
“他被送去了周長老處,其餘的我不清楚。”
白鴻玉得到答案後背上藥箱奪門而出。
白鴻玉趕到周長老的院子,他推開院門進去,裡頭房門緊逼,是周長老在為青青治傷。
白鴻玉快步上前,在即將靠近屋子時,房門被從裡面推開。
時鶴從裡頭走出,他反手合上房門。
白鴻玉腳步頓住,他率先開口:“師兄,青青他如何了?”
“周長老在裡面,他會無事的。”時鶴道。
白鴻玉的手捏緊藥箱。
時鶴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白鴻玉還是開口,“師兄,讓我進去看他一眼。”
時鶴的眸色淡淡,他道:“裡面不需要你。”
白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