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老輩人的觀點,孩子是維持家庭的必然存在。
如果他們要接納羅雪苑,那她母親呢?當年羅仁生與她相愛,雙方父母應該都見過,否則也不至於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如果瞭解她當初是迫於羅仁生工作上帶來的威脅而離開,形勢應該會全然倒向她。
越想越感覺寒顫,我雙手磨擦著手臂,這麼大熱天,我竟覺得有絲涼意從心底輸出。
最令我無法釋懷的,是羅仁生始終未正面講清他對夏卉雪的感情,我問過一次還愛她嗎,他說沒有,愛不在了,那感覺呢,淺隱在他心底的那份悸動是否還保留呢。
如果因為一個血緣關係,而讓他重新想去尋獲往日難以割捨的情懷,那我豈不是一敗塗地,毫無迴轉餘地。
"啊……煩透了。"我哀叫著,捂住腦袋停止漫無天地的胡亂猜測。所有的事我該當面問清楚。
瞧見那棟樓下走出三人,兩大一小。羅仁生竟然抱著那女孩,三人的身影儼然一家子和諧畫面,刺痛我眼。
見他們正要走去車邊,我兩步衝過去,直直站在他們面前。
"聞藝?"羅仁生顯然未預見,十分詫異,"你怎麼來了。"
"把她放下來。"我瞪著他,還有靠在他肩頭熟睡的孩子。
"苑苑睡著了,不要鬧。"
我知道把氣撒在孩子身上很可惡,可我真見不得這種局面,扭頭很不客氣撇了旁邊的女人,"是你的孩子,請你把她抱住。"
夏卉雪一臉為難,沒說話,就看了眼羅仁生。他們彼此間的對視就像長久保留的默契,一個細微神色便可知對方心裡所想。仿若我成了局外人,攪不進他們圈住的空間。
"雪兒今天身體不好,先上車,回家再說。"他面對我時,沒了那般柔和的臉,硬邦邦的語氣。
可這聲'雪兒'叫的如此自然,多少洩露了他未同我表露的情感,那是對他曾經愛戀的人,叫得我的心扯著疼。
無視我此刻顫抖傷愁的模樣,他將羅雪苑抱上後座。而此時夏卉雪竟然開啟副駕座的車門,她難道不清楚女兒在後座嗎?
我一把拉住,冷嘲熱諷,"請問你有什麼資格坐這裡。"
她帶笑的容顏裂開,瞧見那氣惱的瞬間,即刻又是柔弱萬分,"抱歉,我身體不太好。"然後又抬頭看著旁邊安頓好苑苑的男人,"仁生,我坐後面怕暈車,能不能麻煩聞藝坐後面幫我們照看下苑苑。"
這個女人的心機太深,每個用詞都帶著刺刀戳中我的軟肋。我抓住她手臂,難掩鄙夷之色,憤然反擊,"夏卉雪,我原以為你是個知性又大氣的女人,想不到這般險惡。"
"如果我沒出現呢,你是要自己冒著暈車的危險在後座照顧苑苑嗎?你把她帶來,不過就是你要搶走仁生的工具,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幫你們照顧?這孩子確定是仁生的?而不是你在外面生的野孩子嗎?"
她瞪大雙眼,舉起右手似要扇過來,我正想避開,霎時羅仁生抓住她手臂,然後甩開,"注意你的舉止!"
然後開啟後座車門,"如果暈車就說一聲。"面容肅然,渾身散發不容反抗的氣息。
夏卉雪咬了下唇角,想說什麼,可她瞧了眼羅仁生便乖乖上車,不敢開口。這倒是讓我覺著痛快,他並未將我陷於尷尬境地,而且剛才抓住她手的瞬間,那噴發的怒氣顯而易見。
等後車門關上,他轉身面對我,現在只有兩個人,而他臉上的怒意並未消散,彎□湊近我,那撲面而來的冷洌氣息讓我毛孔都抖動。
"剛才的話,我不希望從你口中再聽到第二次。"聲音很低很沉,很久了,他未對我用過如此強硬的口吻。
因為她們嗎?此刻的他就像保護母,幼獅的雄獅,不放過一絲迫近領地威脅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