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腳步,轉頭過來,看了張氏那好像是住救命稻草一般的表情,他抿了抿嘴唇,淡淡的說:“你們去看丁雨兒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也好去看看。”說著,他的唇角的嘲諷漸漸擴大:“我倒是要去看看這個算計了我一家人的大姐,現在是個何等摸樣!”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就朝著外面走去。就在丁修節的腳剛剛踏出了那門檻之後,立刻就一個茶碗在他剛剛站的地方砸碎了。那茶碗碎裂的碎片飛了起來,已經涼掉的茶水,打溼了丁修節的衣角,不過,他都沒有在為此停留片刻,大大方方的走了,只留下一子死一般的沉寂。
沒過天,包家偷換貢米的事情審下來了。本來,按道理這件事是必死無疑,這簡直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根本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不過最後不知道怎麼了,下了一道皇上的聖旨,說是皇上還沒有成年,所以見不得血腥,這件事最後就從寬處理了。
不過對於這種欺君罔上的賤民,死罪可免,活罪卻是難饒,最後,全家人,每人杖五十,流放三千里。
行刑的時候,很多人圍觀,張氏更是在人群裡發出了淒厲的哭聲,不過,就算如此,也沒有任何的改變,最多就是為這血腥的氣氛染上了分的悲涼罷了。
丁雨兒覺得自己的命運就好像是被老天拿捏在手裡的七巧板一樣,一會變成這個,一會兒變成那個,全然不能靠著自己。身上疼的厲害,雖然已經被人上了藥,可是,她卻連動都不能動一下,只能趴在那骯髒的稻草上,像是死了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切似乎都進展的很好,怎麼會這偷換貢米的事情就能被人發現了呢?還能捅到了皇城那裡面去呢?丁雨兒根本就想不明白。其實不光這件事想不明白,就連吃了她們家賣的發黴的米而生病的一家人,她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一家六口乎是被抬上堂的,她沒有見過人,畢竟這買賣大米不用她出面,可是店子裡的活計認了,她也只能認了。
怎麼會就冒出這樣的一家子人呢?
丁雨兒悲從中來,不過日,她的日子就是從天到地的變化,讓她如何不難過,如何不心酸。
丁小橋看著丁雨兒的牢房,目光漠然。
這是一間單人牢房,除了丁雨兒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女犯,雖然地方不大,但是倒是清淨,畢竟丁雨兒他們的這個罪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自然,待遇也就不太一樣。她眯著眼睛望著那一動不動的趴在稻草堆裡的丁雨兒,她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血肉模糊一片了,頭髮更是亂蓬蓬的堆在稻草上,就像是地上亂蓬蓬的稻草一般。
這牢房裡最是安靜的。
除了自己的聲音之外,大概最多的就是那老鼠跑來跑去肆無忌憚的聲音了。而現在走過來的這個聲音很陌生,不像是獄卒,難道是救自己出去的人嘛?丁雨兒一個激靈,立刻就抬起了頭,朝著聲音發出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在那牢房的外面站著一個身量高挑的少女,她頭上帶著幕籬,上身穿著一身桃紅色的短衣,下身穿著一條亮銀色的提花緞裙子,格外的俏麗。這是誰啊?丁雨兒緊緊盯著這個少女看了一陣子,直到她伸手將頭上的那頂幕籬取下來之後,她才發現是丁小橋。
一時之間,丁雨兒不知道心頭是什麼滋味。不過她的身體遠遠比她的腦子反應更快。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奮力的爬起來,完全不顧背後的傷痛,踉踉蹌蹌的朝著丁小橋站的地方奔去。
不過因為身體實在是太過疲勞和疼痛,最後,丁雨兒直接撞在了那粗壯的牢房門柱上,發出了悶悶的聲響。饒是這樣,丁雨兒也從那兩根的杆子之間將自己的手臂伸了出去,想要去丁小橋的衣角,不過,不多不少只是差著那麼一點點拉不到,她並不氣餒,依舊這樣伸手揮舞著,一邊大聲的朝著丁小橋喊道:“小橋,